听筒里传来那个人的呼吸,季景舍不断,他专注地听了几秒,似乎想把这种贴于耳畔的亲昵牢牢记下。
而后他说,“小文,没告诉你是我的错,但我实早就想好了,不是一时冲动,我觉点累,想趁这机会彻底给自己放个没期限的长假。之前太拼,年纪大了发现消磨身体……”
说到这里,季景轻轻一叹,他是的觉累,在车辆的颠簸中松松地靠向窗玻璃,而那眼底映着窗外掠影,潭水般波澜
而旁边的快递柜里,小红灯闪烁,提示柜还没彻底关闭,文斯瞳孔骤然一缩,隐约看到某种反着光的颜色,依稀是个玻璃小盒子。
他忙把那东西拿来,盒子里冷气缭绕,是只小型透冷冻箱,里面完好地放着——那个小雪人。
文斯心里忽然一阵一阵,又紧又涩,形容不是什么觉。
他茫然地在口站了十多分钟,又漫无目的到楼下徘徊了一会儿,不放弃地尝试再次拨电话,而这回竟然接通了。
“季老师!”连线的时文斯就喊了来。
在候车室舒缓的音乐里,短暂隔绝成沉默的屏障。
季景双腿交叠,单手撑住一侧太阳穴,似乎在倾听那种轰隆声,又似乎在思考什么,微微偏着头,目光随意地望向墙闪动的液晶电视。
“包括次,”闻礼道,“你实不用把这些告诉我的。”
季景转回来看向一脸严肃的男人,仿佛读到他此时的情绪,眼中泛起难兴味的笑。
“你说没错,因为我就是故意要告诉你的,我没那么伟大,更不是全无脾气,你抢走他,我也反过来要让你心里不舒服,否则太过便宜了你。”
“小文?”
听到这声音如常,文斯胸口的大石倏地落地,他忙问,“季老师你在哪儿?我联系你半了,你怎么突然退圈,还搬家了?你之前不是说只是休假吗?你……”
他噼里啪啦问了一通,发现自己根本没给季景说话的机会,猛地住嘴。
电话那头,季景先是沉默,他刚刚下了高铁,正在长途客车。此时已经是晚间八点多,县道盘山而,窗外灯光稀稀寥寥,几不可见。
与大城市璀璨的夜景恰好相反,繁星似锦,地下却漆黑一片,是颠倒了位置的与暗。
“你是不想让他不舒服,但又不甘心,”闻礼低头看一眼自己的手机,面全是未接来电,“但你没想过,他一定会刨根问底?”
“那要看你怎么说了。”
季景故意将这难题扔给闻礼。
文斯直至晚也没联系到季景,他为了送生日礼物和祝福,车连夜赶去季景家,敲声惊动隔壁,知道这里住的人早在周就已经搬走。
口的鞋垫,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