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斯正躺在床上,纯白色床单被褥将他脸色也衬得透白,旁边监护仪器发出滴、滴、滴规律声音。
视线顺着点滴管往下,到纤细手腕和骨节分明手指,左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,似乎无形中显得有些偏大,但他指头微微蜷缩,那枚戒指便能稳妥地圈在上面。
季明景就这站在文斯床边,静静地待两分钟,便离开。
可他虽悄悄来,走时候却没能悄悄地走。
出门刚走过旁边那间病房,他便看到走廊对
他治愈在未来,在新生,而他父亲伤痛,是被“文斯”姐姐所治愈。
你治愈他,他再治愈另个人,即使不能成为彼此救赎,但最后终成个圆,或许也是另种意义上圆满。
那他自己呢?
闻礼想,他圆满又在哪里?如果文斯永远醒不来,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样。
病房外,那个穿灰色薄风衣身影,倒映在医院白得刺眼地板上,被拉得很长。
思小时候,到底亏欠他太多,尤其强迫他去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……想他应该是恨极这个父亲吧。”
闻礼记得,小时候总听父亲说姐姐要去医院,隔三差五地去医院,原来是这样。
“……爸,姐不恨您,他很在乎您感受。”
“知道,知道……”闻立民抹去眼泪,“前些天,得知思思愿意做回男孩子,很高兴,不是为传宗接代高兴,而是他愿意真正接受他自己,以前他过得太辛苦,如今只盼他能够真正地放松,没有负担地做自己想做事,哪想到……”
闻立民短促而颤抖地叹口气,老态背微微佝偻起来,两手捂住脸。
医生们边说话边从病房里走出来,他稍欠身让开。
“体征都正常,排除癫痫和颅内占位性病变可能下,还是考虑心理因素造成脑电波异常放电……”
“目前建议住院观察保守治疗,稍后通知家属这个情况吧。”
“……”
季明景轻轻推开门走进去。
“思思定会醒,他以后还有更好生活要过,怎会醒不来呢?他定能醒……”闻立民像是在对闻礼说,又像是对自己说。
在这医院花园回廊里,个五十多岁中年男人突然掩面痛哭,这样地方,生离死别每天都在上演,没有人注意到。
“他会醒,他也舍不得您。”
这连日心痛,闻礼已经快要麻木,可此刻望着湛蓝天,他又能感到疼。
可只能这样说,真正姐姐已经去另个他期望中世界,这个世界里那些过往伤痛已成既定事实,无法改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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