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山冬夜是真冷,文斯把两个热水袋放进被子里,试过里面温度还是觉得冷,想等等再脱衣服,现在外面还有灯光,他们都还没歇下,文斯不敢早早卸妆,带卸妆棉就放在旁边凳子上,凳子下面有脸盆和暖水瓶。
屋里冷,文斯边跺脚边搓手,这时门被轻轻敲响。
“睡吗?是。”是富小薇。
文斯忙过去给她开门,富小薇生怕冻着他,从门缝塞进个暖水袋,也没进来,就催他赶紧关门。
“怎又给个?你自己呢?
但文斯还是松开手,说,“能看清路。”
他没再继续抓着闻礼衣服,反而向前步,与他从前后变成并排,离开那个高大庇护圈,将两手揣在兜里,同闻礼默默地走着。
没有树遮拦,山风也愈发紧,点点冰凉扑面,文斯抬头看夜空里,什都没有,可手掌摊开再收紧,仿佛就能握住把冰润湿滑水沫子。
“下雪?”他奇怪地问。
“没有,是雪山那边吹来风。”
他望来眼神认真又坦率。
现在这段道边没有那许多枯树丛与灌木,视野变得开阔,稀疏云层间微弱星子光照亮脚下小路,闻礼面容也隐约看清几分。
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,文斯心跳莫名漏拍,“这、这种事也没什可抱歉。”
“不习惯与人说太多,但以后会注意,”闻礼道,“如果你想知道什事,也可以直接问。”
文斯:……
闻礼解释,抬手指某个方向,“今天是月末,要是满月时候来,那边雪山会很好看。”
满月下雪山吗?感觉好浪漫啊……
文斯禁不住想象,也顺着他所指望去,可惜没看见雪山影子,前边忽有两道电筒光左右上下晃动,伴随人声和脚步声朝这边越来越近。
彭方汉和另外两个村民远远望见闻礼和文斯,立时挥手呼喊,大概是比预计回得晚,不放心就沿路来接。
雪山话题暂时中断,行人回到学校。
明明是直说直话,听着却比那些花言巧语更叫人觉得感动。
就仿佛在许诺,你是姐姐,是特殊,以后有什都会告诉你。
可文斯不知怎,心里又有点泛酸,还空落落,脑子里有个理智声音在告诉他,他这是占原主便宜,若非姐姐这重身份,闻礼待他就会和待其他人样,客气疏远,惜字如金。
而如果不是姐姐,他还会愿意让他拉着他衣服吗?
想到这儿,文斯自嘲笑,他什时候也成会纠结这种事情人?原主都舍弃离开,想这些也毫无意义不是吗?人生总得往前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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