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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人之下 > 飞行士 > 第四十六章

第四十六章(4 / 5)

高丽说完又按首,这次播是《Goodbyemylove》。

时俊峰说:“对不起。”

高丽摇头。她说:“是对不起,是要你结婚,要生小烨,还要你平凡。你是自由以为能留下你,们是个错误。”

时俊峰看着她,他这次目光缓缓,乍看,居然有些潋滟多情样子。

“这不是个错误。”时俊峰说,“爱过你,你永远是家人,永远感激你,永远记得你。”

他说:“不回吧。”

高丽笑下,像是早有预料。

“好。这些年都谢谢你,辛苦你,峰哥。”

梦里父母样子失真。在时烨眼里他们像是两个演员,就那样看着对方,说着自己台词,眼里似乎有情意,又似乎没有,仔细看看,好像有是比情和爱更多东西。

他们轻描淡写地,在邓丽君歌声里道别。

班,进门时候提着袋黄澄澄橘子。看到妻子在收音机前哼着歌转圈,他就站在门外听那首《偿还》,没有打扰。

时烨看见自己变成团黑漆漆雾。

他卷入面前晕黄色、类似老旧电影场景里,从他妈妈复古裙摆下飘过,穿过,在桌上玻璃罐子上转圈,绕过柜子上钢笔,冲着门口飞,最后匍匐在时俊峰脚下。

他看到时俊峰走进门,把橘子放到桌子上。

时俊峰说:“高丽,要走。”

高丽转过身。

邓丽君声音里像有把糖,唱再见时候居然也这甜:

高丽轻声跟着收音机唱:“Goodbyemylove,爱人,再见。”

时烨看到那团黑雾没过高丽小腿,时俊峰腰,没过邓丽君声音,把场景吞没。

时烨看

时烨看到那团夹在他们中间黑雾滴出浓稠水,粘稠团黑色,滴滴答答地把地板打湿,没过时俊峰黑色皮鞋,高丽红色细高跟。

是谁哭?为什是黑色眼泪。

时烨看到那团黑雾扭曲,又平静,扭曲,又平静,不停地榨出黑色液体。

梦里时俊峰眼神空空落落。他说:“你不要见小烨,以后就不见。”

高丽点头,说:“们亏欠彼此,也亏欠他。他是们唯联系,恨也是种联系,都别见,散就散。”

高丽还在跟着哼唱邓丽君歌——

‘沉默嘴唇,还流着泪痕’

‘这不是胭脂红粉,可掩饰伤痕’

她转过脸,笑着,眼睛还是亮。她今天涂很鲜亮口红,穿新裙子,放邓丽君歌,就为等这到来。

她问:“还回来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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