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婕声音平稳:“说,吃完再说。”
“妈,”他重复第三次,但换说法,“要去北京上大学。”
赵婕把筷子顿,“说,吃饭,你听不到吗?!”
有时候最可怕最磨人不是直接争吵谩骂,而是对
“还行。”
“还行就好。”赵婕突然起另外个话头,“成绩出来嘛,问过你学校老师,这个分数,咱们考虑大理学校也是浪费。你上昆工悬,但读音乐能去云大。所以啊今天琢磨下,刚好最近房价也合适,意思是,妈妈在昆明买套房,陪你上学,也方便照顾你。反正昆明这些年生意也没少做……”
“妈。”盛夏心头跳,直接打断他,“不想留在云南上学,你也不用陪,自己……”
赵婕完全漠视盛夏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云大挺不错,昆明气候虽然比不上大理,但总归都在云南也差不到哪里去,所以……”
盛夏直接打断:“妈,想去北京上大学。”
直在旁边盯着看,母子两人都没有说话,个煮面捞面放调料,另个就坐在桌子前发呆。
等开始吃他们还是没有说话。空气片纯然静,有什东西似乎在酝酿着,快要发酵,变得不可逆转。
那期间盛夏绞尽脑汁地想啊,想啊,他该怎办?他甚至开始带入别人去想……赵婕这厉害人,如果是她遇到这种事,她会怎办?如果告诉她呢?她会教吗?会说什大道理来骂醒?
盛夏心如乱麻。
他初次认识这种事,那棒子把他敲得晕头转向,措手不及。没有人告诉他对错,利弊,告诉他怎样选择是对,又到底该怎面对。他太年轻,对感情认知可以说是懵懂无知,刚刚闹那出,完全冷静不下来。
说出口时候他也吓跳。
大概是那刻冲动太不假思索,盛夏愣完神才终于后知后觉地确定,他喜欢什,选择什,又是什想让他改变。
赵婕顿下。
她闭下眼,似乎在隐忍什。等情绪起起伏伏地压下去后,她才说:“算,们先不说这个,吃完再说。”
“妈,”盛夏还在重复,他之前哭过,眼角还红着,“想去北京。”
他无人诉说,茫然间甚至有种对赵婕倾诉冲动。
来不及权衡利弊,计较得失。少年喜欢冲动,冲动往往体现本能,而盛夏此刻本能告诉自己:想去找他。
赵婕突然道:“妈妈给你买生日礼物放在你柜子旁边,拆开看吗?”
盛夏心不在焉:“嗯。”
“试过没有,音色好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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