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烨没有打断这首宇宙,他听得飘起来。是谁划破天空,把星星挥落,好装模作样词,原来从盛夏嘴里唱出来是这种感觉。他被那种感觉拉住,下陷,出不来,他喝醉,他不想醒。
这个房间里溢满湿黏东西,飘着,把他丢进个好温柔氛围里,然后他就在盛夏脸上看到宇宙……还看到宇宙中心。
他想吻那个中心。
“盛夏。”唱完,时烨喊对方声,又喊声,是那种不需要回应叫法,“盛夏。”
盛夏直起身子,把头靠在琴上,他似乎知道,所以没有回应。他说:“这首歌不适合唱。时烨老师,听过你所有这首歌现场,听过很多翻唱版本……觉得这首歌不适合唱第二次,感觉变。这首歌重要是感觉,是吗?”
听不懂啊,谁听得懂。
后来麻木。演出多,次次地弹,次次地唱已经变成自动程序。只要音乐响起,程序就启动,它变成机器,单调地转动。他慢慢没有情感,真没有,歌迷最喜欢他没有情感,哪来那多情感?这世界上最不缺悲欢离合爱恨情仇,你难过,你感情充沛,你在这个世界又算谁?你有手有脚吃穿不愁,你难过个屁。
歌迷呢,哭着喊着爱你爱你,爱这廉价?你们不就是要跟自己有共鸣那句歌词吗?把它变成自己个性签名,把它发在朋友圈里,消费它,破坏它。有什意义,滚。
时烨坐起来,他想打断盛夏,让他停止,不要弹,也别唱。算,别是这首歌就可以,别都可以。
时烨坐起来,他看到盛夏。是真,像假,是模糊,是沉醉,是诱人,躺在那里,等着他。灯光打下来,钢琴声真好听。盛夏就躺在那里,盲弹着那首宇宙,手指灵活地左右滑,往下按。
时烨笑下,点头:“是。”
“对吧。”盛夏笑得很开心,“觉得
很美,很漂亮。
时烨觉得自己变得很轻,飘着,快飘到天上,又沉下来,想降落在面前虚幻里。
盛夏开始唱。
很轻,是在引诱吗,是在邀请吗。白皮肤,红嘴,黑发,展开身体,敞开,都在说快来是吗?是吗?这合理吗?说时俊峰,你也爱上过这样个好看男人是吗?你也是这样被吸引,被引诱对吧?好,如果真是那好像明白,能明白你些。
那原谅你,放过自己,变成跟你样人?变成会被人戳着脊梁骨,不被认同群体,们也变成同谋,们相亲相爱休戚与共,体谅对方理解彼此,谁都别恨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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