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身上有些相似气质,反正都是玩吉他。即使是陌生人,说起话来时烨也觉得自在很多。
那男人嗤笑,从口袋里又掏个苹果出来递给时烨:“送你。小老弟,想来这卖唱还是怎?你换个地儿,听你口音也是外地人,给你指条明路,你去洋人街那段。”
时烨把苹果接过来,但没吃,“谢,但不卖唱。”
“不卖唱那你大早上背个琴干嘛?”那男人笑,“背把琴觉得自己特帅?”
“是,特傻逼。”时烨觉得好笑,也就跟着他笑,“卖唱好玩儿不?”
黎明时分古城冷冷清清,街上只能看到几个打扫卫生阿姨。
又是这种明暗交接时分。
黎明后城市会慢慢苏醒,黄昏后城市会渐渐入睡,人大多跟着天色作息。时烨有点讨厌这种代表着开始和结束时刻,开始让人不安,结束让人心酸。
等候时过渡更讨厌。什崭新天,什起看世界变得昏暗,真是无聊。
太静。
“玩?卖唱也不是那容易,这可是事业!指不定多少拽得二五八万歌手还没们卖唱有东西。”那男人挺健谈,“要抢地盘,跟同行竞争,还要有眼光,选好地方,还要会跟城管磨叽,心理素质也要好,脸皮得厚!”
时烨听这人逼逼会儿,才问句:“你卖唱多久?”
“五年。”那男人笑下,“今年三十,前几年在重庆,还去过南京,去年来云南。丽江生意没大理好做,就留这儿。你哪来?”
“北京。”时烨拒绝那男人递来烟,“没想着稳定点,成个家什?就这直飘着?”
那男人像是听到什极为可笑事
那刻涌来孤单是无处可逃。醉酒后走在渐渐天明大街不是种好体验,这让时烨想起他穷困潦倒那几年。不仅仅是没钱那种穷,而是无处而去,孑然身,无依无靠那种穷。物质匮乏,精神也匮乏,什都匮乏,什都没有,活得像死。个人压大桥压马路是常有事,可以从黄昏走到黎明,再从黎明走到黄昏。
时烨恍恍惚惚地走。快靠近城门口段路,他看到个很是落魄男人蹲坐在地上吃苹果。那男人胡子拉碴,留及肩头发,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,脚边是个琴盒,像是拿来装钱用。
他突然觉得有些累,索性坐到那男人旁边,把琴卸下来丢在脚边。
那男人看时烨还戴着口罩,吃着苹果含糊地说声:“矫情。”
时烨没说话。他把盛夏妈妈给自己那包雕梅递过去,说:“还有苹果没?跟你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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