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回，他却默默站到
教室另
角，和季时风离得很远。
季时风看着路辞站到另头，眉心皱，旋即也站起身：“老师，
也犯困，也站着上课。”
他拿着课本，大步走向路辞，在路辞身旁站定。
路辞始终垂着头，鼻尖捕捉到季时风身上熟悉
肥皂水味道，身侧就是他下意识想依靠人，但他却犹豫害怕起来。
“三十八页。”季时风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路辞觉得阵寒意从后背蔓延开来，他觉得现在这个讨厌所有同学他不是真他，但他忍不住，忍不住想吼叫，想让他们都忽略他，想让他们像以前那样，笑话他是睡神小路，开他玩笑说你睡这
多怎也不见长高呀。
李平书见他发呆，忍不住问：“实在不舒服，就请个假回家休息。”
陈放实在是见不路辞这失魂样子，举手说：“老师，申请送他回家。”
这马上要期末，李平书也担心陈放功课，表情有些为难。
“送吧。”道低沉声音从教室最后方响起。
顾圈班级，不少同学都用担忧眼神看着他。
——他们都看干嘛？不就是睡个觉吗？用得着可怜吗？
——以前有钱时候不也成天上课睡大觉吗，那会儿怎没见他们这看着呢？
——求求你们，你们都别看行吗，求求你们都别搭理，当不存在行吗？
心底那股抗拒起初只是簇小火苗，但随着路辞脑海里冒出种种念头，这股火越烧越大、越烧越旺。
路辞以为季时风在提醒他现在正在讲
“那行，季时风，你送路辞回家休息。”李平书同意。
“不用，”路辞拿起课本，“老师，就是昨晚上没睡好，有点困，站着上课。”
说完，他不等李平书回应，抱着课本和笔，垂着头迅速走到教室最后。
·
路辞罚站已经是家常便饭，每回他挨罚都不老实，就站在季时风后边给季时风捣蛋，时不时就踢踢季时风椅子、揪揪季时风头发，凑到季时风耳朵边吹气。
前桌还是不放心他，指着清凉油对他说：“你用啊。”
——不用！他妈就是不想用行吗！能不能闭嘴！
路辞心脏怦怦直跳，对上前桌忧虑眼神，他向下压压舌根，把莫名焦躁压制下去。
拧开清凉油盖子，路辞鼻尖凑近，轻轻嗅嗅。
刺激薄荷味道瞬间充斥整个鼻腔，让他大脑也为之振，路辞眼睫颤，突如其来清明中，他看见他心底烧着那把火，火焰里烧着不是别，是个脸孔扭曲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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