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辞腿都吓软了,他一眼没看见他哥在哪儿,无助地喊:“哥!哥——!”
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。
有护士见他挺可怜的,问他:“小同学,你哥叫什么名字啊?什么时候来的,什么症状?”
“我个叫路易——不是,本名路小富,”路辞快速回道,“来了大概二三十分钟了,症状是满脸血……”
“路易?路小富?”护士对这个声称自己叫路易但身份证叫路小富的人有印象,指了指外头,“在外头走廊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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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时风先给马一阳发了条消息,说自己有点急事,让马一阳别等了,直接回去。
前面二手书店的老板有辆摩托车,季时风给老板两百块钱,又把身份证和学生证押那儿,和老板借了摩托,载着路辞直奔第三医院。
路辞坐在摩托后座,双臂抱着季时风的腰,风吹得他睁不开眼,刚才恍恍惚惚的,这会儿总算被吹得清醒了点儿,大声问:“你——有——驾——照——吗——”
风大加上车速快,路辞根本听不见季时风说的什么,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季时风的口型:没有。
”
公交车停了,找王伯来接太慢了,打车又打不到。
三院虽然是离学校最近的医院,可也有五六公里,跑过去更是来不及。
路易都“满脸是血”了,可见情况多危急,他哥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那该怎么办呀!
“医院?你怎么了?打球摔了?”季时风握着路辞肩膀,语速极快,“还是哪里不舒服?”
路辞简直要急哭了:“我哥都那样了,你们怎么让他待走廊呀!”
他说完就往外跑,护士一脸无语,这俩兄弟感情真好,哥哥就是破了点
季时风抄进路,一个急转弯拐进了条巷子,路辞身子由于惯性猛地一歪,吓得闭上了双眼。
他心想完他妈个蛋,他哥已经不行了,要是他因为坐了季时风的黑车也交待了,他们老路家绝后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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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狂彪到了三院,路辞下了摩托,撒腿就往急诊跑。
他不管不顾,从侧门直冲进急诊大厅,里边乌泱泱全是在吊瓶的,有人脑袋缠着绷带,有人腿上打着石膏,有人光着上半身,背后贴着纱布的伤口正往外渗血。
“我哥出事了,我得去医院!”
路辞难受死了,打车软件显示他排在第三十八位,预计还要等待十六分钟,路边也没有经过的出租。
“季时风,你送我去医院吧,”路辞就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,六神无主地说,“你骑自行车载我去,扫码,我帮你扫码……”
季时风见他慌成这样,不知怎么心里也一阵阵的发堵。
“你先别急,我送你过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