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以川取面条手指收缩些许。
有点喜欢,或许也有点保留。
能让裴哲不管不顾顶着关系破裂可能说出口,就绝不是只有点——意识到这些,赵以川心几乎立刻开始怦怦直跳。
他渴望是什呢?
无非裴哲主动走向他,然后重新接纳爱情。
裴哲几辈子都没有这难以启齿时刻。
他向来是干脆利落性格,有话就提,很少拖泥带水。工作是这样,对感情,也常常是更主动那方。想好喜欢会追,超过容忍底线就提分手,即便失恋心里难受也不会表现出来,至少在外面,裴哲大部分时间精神稳定。
心理医生徐莱说他太冷静,理智至上,总有所保留。
这话不能算是错,裴哲享受切都在掌控范围内精密运转感觉。然而在赵以川身上,他却次次地失控、破例、无所适从。
甚至面对赵以川时,他总有点委屈——
起眼,显得本就偏圆眼睛更大更黑。
“那三明治给。”他说。
重新烧水,准备调料碗和煮面条得等,裴哲很快吃完早餐,他剩三文鱼皮,端起餐盘走进厨房,赵以川正盯着冒出点气泡锅发呆。
“……”裴哲斟酌着,不知道这是不是聊聊好时机,“你现在不忙吧?”
生疏又客气,加上隔开距离与动作,不跟气氛最好时比,哪怕与昨天在机场拥抱做对照组,都刻意得十分尴尬。
裴哲已经这做。
但赵以川只是闷声“唔”个单音节,这让裴哲忐忑下子被拉到顶点,他情不自禁后退半步,目光却仍锁着赵以川。
“最开始可能是好感,因为你对确实没得说,很体贴,也很照顾人。”裴哲压着烧开水后咕嘟咕嘟声音,说得小声,也足够赵以川听清楚,“分得出哪些是有利可图,所以你……就不会直无动于衷。但是……有时候也害怕,怕自己这次又误会——”
“不是误会。”
“
不知道赵以川喜欢是不是跟他个类型,也不是怕被拒绝。但合约还剩那久,发生这些事难道还能装作无辜吗?
他犹豫再三,觉得有话直说还是最好,不想给赵以川继续绕圈子误会。
“你应该也发现,对你……现在不只好感。”
“……”
“有点喜欢你。”
赵以川搅着快烧开水:“想说什就说,你要实在看不顺眼让走算。”
“没……不顺眼。”
赵以川点点头:“那谢谢你。”
又来,阴阳怪气。
每当赵以川用这种疏离感十足腔调说话,就代表他连生气也不想掩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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