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他失控都在意料之内,可对方坦荡承认,反将军,赵以川瞬间手足无措——更可怕是时至今日他才发现,背后难听传言,裴哲都知道。
于是他连安慰理由都没。
饭后,赵以川去洗碗,裴哲则在客厅站着不知回谁消息,并不提离开。过会儿裴哲开始接电话,突然说:“赵以川,找你。”
伸手拧关水龙头,赵以川擦着灶台探出头:“谁啊?”
“楚畅。”裴哲回他,“他问在哪儿,说在外面吃饭,跟你起。”
裴哲吃面条动作停:“嗯?”
赵以川也说:“没什。”
裴哲低头把枚肉丸在碗里拨来拨去沾满酱汁,慢条斯理地说:“其实结婚不也就是搭伙过日子吗,无所谓。”
“总有原因嘛。”赵以川隐晦试探,“这怕谈感情,你是不是曾经受过情伤?”
他明知故问。
里吃饭。
“萝卜还行。”裴哲微微皱着眉咬住筷子,“肉丸子好像有点儿咸?”
“不咸。”赵以川说,囫囵吃下颗,差点被烫舌头。
裴哲不知信没信,把萝卜汤往赵以川面前挪几寸,让他好动筷。
“你今天怎对这好?”他笑着,半遮半掩露出点真心,“吓大跳,是不是要下大任务?”
想也知道,裴哲怎可能直接告诉好友“在赵以川家里”。
赵以川“哦”声:“他找干什?”
裴哲问:“楚畅说有个局,都是朋友,你去吗?”
“你们朋友不熟。”他想拒绝。
裴哲还没答,电话那头楚畅大嗓
赵以川想,裴哲可能会像高架桥那次样被戳中软肋,无法抑制怒火让他闭嘴,可能会问他“你又知道什”,但最后可能逃避掉答案。
裴哲握握筷子。
“来吗?”赵以川颗心吊在半空,忽然不敢看他。
深黑瞳孔猫样地轻轻收缩,裴哲嘴角寡淡往下撇不怎开心,却并不像即将发作前兆,面无表情地冷淡地平静地反问:
“你没听他们说过吗?”
裴哲眼皮动:“噢,没什。”
他无从描述自己突然放下紧迫,于是也不好意思对赵以川明言小房间和饭菜让他想到橱窗边初雪,静谧氛围渲染,他就情不自禁想靠近赵以川。
只是靠近他。
天光渐黯,西风从没关紧窗缝中潜入。小高层公寓隔音效果有限,楼上脚步声,沿街车辆轰鸣与喇叭声响,不时传来两声小孩尖叫。金丝熊玩够木屑,把自己埋进蓬松窝里,开始呼呼大睡。
“突然觉得结婚也挺好。”赵以川没头没尾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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