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腾莫笑着挥挥手:“不必多礼。”大剌剌往椅子上坐,同时示意赵然坐在他旁边。看上去似乎无礼,却让人感到甚是亲切,令赵然好感顿生。
赵然连忙道明来意,说要拜见都管景致摩,孙腾莫回答说都管此刻正好有事,需要稍候片刻,还请赵然等待。
孙腾莫便开始和赵然拉起家常,会儿问问无极院情况,会儿说说平武县趣事。其间还问问赵然是否和景致摩有旧,赵然不好腆着脸扯谎,便说是为高功刘致广引荐而来,有刘高功书信云云。
赵然察言观色,发现孙腾莫和他闲谈热切度正飞速下降,稍琢磨,便知其意。
他掂量掂量,无极院客堂火居收门礼时通常是钱银子,门头级管事亲自接待,大概在二钱左右,这里是西真武宫,赵然便又加十倍,准备给二两,想来怎都足够。可他手头上没有碎银,摸怀里(扳指),最小也是五两银锭,干脆便取出来,塞到孙腾莫手中:“师侄来得匆忙,没有带什土仪,些许银子孝敬师叔,还望师叔笑纳。”
将这些女童送到城东慈善堂,赵然嘱咐李管事悉心照料之后,便踏上官道,向着西真武宫赶去。
西真武宫坐落在龙安府府城之中,平武县是龙安府附郭县,因此实际上就在平武县城之内。这回赵然孤身前往,没有带别人,可以让老驴撒欢地赶路。这老驴脚力当真不俗,只用日工夫,便赶到平武县城。
赵然赶到时天色已晚,便先寻家客栈歇宿宿,等第二天天亮后起身,洗漱已毕,向店家打听西真武宫所在,来到府衙街上。
因为战事原因,西真武宫已被玄元观和各府道宫征用,赵然按照店家指点,来到隔壁龙安府府衙,见到挂在门口“西真武宫配院”匾额。
门外有府衙调来差役把守,赵然亮出自家度牒和任职文书后,被请入门房内等候。等片刻,便有个中年道士挑帘而入,赵然连忙起身相侯。
孙腾莫掂掂手上银锭,似笑非笑地看着赵然,然后起身道:“赵师侄且座,再去看看,也不知景都管这会儿
那道士上下打量赵然番,问道:“你便是无极院方堂方主赵致然?”
赵然恭敬回道:“正是,敢为道长法号?”
那道士笑道:“贫道孙腾莫,为西真武宫客堂门头。”
赵然稽首道:“原来是孙师叔,师侄有礼。”
西真武宫客堂门头与无极院方堂方主乃是平级,不过赵然是道院出来,在道宫道士面前天然矮级,故此以“师叔”相称,执礼甚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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