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嘉艺喉咙发干,不太舒服地把衣领拢紧些。他知道,被衣服盖着地方更加惨不忍睹。
他现在哪里都疼,躺着不舒服,坐着更加不舒服,就连眼皮也肿起来。
余嘉艺甚至能闻到自己身上浓重乌木香,像是熟透樱桃,从他身体由内而外地渗出来。他像是往身上打翻瓶乌木味香水,实际上他身上乌木香重得甚至比这还要来得过分。
房间里只有他个人,但旁边椅子拖开着,很明显有人坐过痕迹,毫无疑问是陆初璟原本在这边陪他,但现在却不知道去哪。
余嘉艺扭动下脖子,就连脖颈连着肩颈处那块也是酸痛,他身体现在不像他身体,比年迈机器还要来得僵硬与迟钝。
肉体仿佛与灵魂剥离开,又像是远飘船,怎样都回不到岸边。
余嘉艺艰难地喘着气,他听到慌乱脚步声,他意识迷蒙,根本无法做到操控自己身体,只能感受到自己被人扶起。
他胸前被搁,应该是被人背起来,余嘉艺嘴唇无意间刮过那人耳垂,他体温像冰,余嘉艺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贴。
“陆初璟……”
余嘉艺知道背着他人是谁,他声音含糊不清,很沙哑:“……好难受,是不是要死。”
他目光盯盯地放在门把手上,余嘉艺心里有种强烈不安感,陆初璟易感期算是过去,但他们似乎也没有分手。
余嘉艺甚至不敢再提这个话题,他这几天是真情实感地有些害怕,他隐隐感觉到,陆初璟真变,他和以前不样,不会再对他百依百顺。
现在房间里没有人,余嘉艺第六感告诉他,他现在不走,以后想走就会很难。
他咬咬牙,刚想伸手准备干脆拔掉针头然后逃跑,手还没来得及碰到针头,病房门突然就开。
余嘉艺听到动静就反应迅速地收回手,他愣愣地看着陆初璟从外面走进来,在半敞开着门缝中,他还看见外面看守着人,
他声音听起来像是下秒就要哭出来。
陆初璟声音他已经听不见,他只能模糊地感受到,陆初璟应该是在哄他。
等余嘉艺再次醒过来时候,他已经躺在医院里,还是在安静单人病房里,他烧已经退得差不多,右手上挂着点滴。
或许是因为今天精神不振缘故,余嘉艺总觉得点滴打进血管里时候也有点疼。
他身上衣服还是陆初璟帮他套,很宽松,应该是他随手在床上拿,衣服领口松垮地掉下来,余嘉艺微低下头,瞬间看到锁骨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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