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良好感情,应该是让人变得更优秀,而不是从云端跌落泥土。
不知道为什,到达慕尼黑当天晚上,景玉就生病。
她流鼻涕,不住地打喷嚏,体温升高,家庭医生检查过,鉴定是流感。
对于克劳斯先生来说,生病忌口这种事情显然可有可无。
他只柔声问景玉,想吃些什。
景玉不解:“味道不太好?您是认为饺子都不好吃吗?”
“不是,”克劳斯说,“你做味道很不错。”
景玉很想继续问克劳斯先生口中“味道不好”饺子是什馅料,这样她可以记下来。但他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,重新移到景玉学习抽查上。
景玉:“……”
转移注意力这种方式,对克劳斯完全不起作用。
很想答应你,但需要为身体着想。”
“那好吧,”景玉遗憾地叹口气,她问,“啊,对,先生,您之前没有吃过粽子吗?”
她记得,克劳斯说过,他母亲在中国成长。
怎可能没吃过粽子呢?
“或许吃过,”克劳斯面色如常,“抱歉,记不清楚。”
生病人,所提出切合理要求都能够得到满足。
景玉刚刚吃完药,睡迷迷糊糊,告诉他:“想吃’甜甜稍’。”
克劳斯先生并不理解她方言:“什’Tiantianshao’?”
“嗯,就是绿色,这粗,很长很长,”景玉不知道这种东西在德语中叫做什,她甚至不确定德国存不存在,认真给他描述,“从头咬着吃——”
景玉不仅没有成功,还白白地搭上个“叔叔”称谓导致不悦。
想到回慕尼黑就要面临“惩罚”,景玉有点激动又有些忐忑不安。
这大概是景玉在毕业前最后次回国。
她去香烛店买很多纸钱和香烛,烧给外公和母亲,将墓碑周围打扫干干净净。
母亲遗照上用照片,仍旧是未出嫁时候。这桩糟糕婚姻是母亲无法释怀噩梦,她,包括外公和景玉,都真心地希望她不曾踏入这场婚姻。
“上次你还将冰糖葫芦认成橙子炸鸡,”景玉兴致勃勃地提起这个文化而导致小小误会,“嗯……您小时候不喜欢吃中餐吗?”
克劳斯说:“也会吃,不过是些味道不太好面条、饺子。”
——其实并不是味道不太好,是放太久太久,闷在盒子里面——馊掉。
——也有些混杂在起炒菜,各种剩掉菜叶子和奇怪肉,甜与咸、酸辣,各种不同味道融合。
不过,衣冠楚楚克劳斯先生只会微笑着告诉景玉,不过是味道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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