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峤在床沿坐下,伸手将软枕垫在邢白鹿脑后,这才说:“只怕他们双方都是这么想的。警察再来问话也是迟早的事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些,“那天我见过从现场回来的警察,全都吐了。”
邢白鹿的眉眼微压,是吗?
那天江怀夏衣服上那么多血,但他身上却没有一个伤口。
被松了绑的人质,和一个残忍的凶杀现场……这个案子本身就很微妙了-
后来几天,邢白鹿每天上学放学,生活还和从前一样。
邢白鹿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。
短短几天,邢远霖看着憔悴不少,毕竟人心这种东西,看不透一辈子,看得透分分钟。
他内心肯定不想把江怀夏往坏了去想,但想起这几天的事,又特别内疚居然会头脑发热让自己的儿子去交赎金!
那天他回来看到邢白鹿身上全是血,那一瞬间,他是真的四肢冰凉,头脑空白了一片,恐惧害怕充斥了他满身。
“头疼就回房睡觉。”邢远霖心疼看了看邢白鹿没有完全消肿的后脑勺,和他一起进了自家院子。
他一根手指多好啊。
江怀夏又看向邢远霖:“舅舅,您一定要相信我!我说的是真的!我真的没有想要对小鹿不利!”
邢白鹿听得太阳穴有些微跳,他按了按额角:“他们没说砍你手指的时候,你也早就想让他们带走我了。”
邢远霖的脸色有些沉,大约想起了绑匪问谁是邢白鹿时,江怀夏给他们指了人的事。
“而且,表哥看我拎着书包,应该也猜到里面没有钱了吧?”邢白鹿站了起来,朝边上的邢远霖说,“爸,我有些头疼,先回去了。”
晏峤却整天脸色凝重,似是心事重重。
三天后,江怀夏被警方带走。
晏峤憋着的那口气仿
“叔叔。”晏峤见他们进去,从沙发上站起来打了招呼,又看向邢白鹿,“听说你们去江怀夏家了,他说什么了?”
邢远霖沉着脸似乎不太愿意说。
邢白鹿直接带晏峤上楼。
房门一关,他才开口:“还能说什么?矢口否认,垂死挣扎。”
他径直走到床边扑上去,又翻了个身,冷笑道:“他还真能想,跟绑匪合作……这事真能成,那两人最后也得杀了他。”
“爸爸陪你回去。”邢远霖忙跟上他。
江怀夏急着从床上坐起来:“舅舅,我说的都是实话!是那个绑匪冤枉我!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,我为什么要杀人?我根本没必要杀人啊!”
其中一个警察拦住他:“江先生,请先坐下,我们还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。”
邢白鹿已经和邢远霖从江家走了出来。
“对不起,爸爸不应该同意让你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