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白鹿转身时,一脚踩到了地上半袋膨化食品。
徐江桦猛地从床上惊醒:“谁?”
“少爷慢点。”陈却疾步跟上。去年司机老宋离开后,陈却就来了公司,邢远霖雇他因为他年轻,才35岁,还是个退伍军人,所以才特意让他跟着邢白鹿过来。
徐江桦的家门口贴着一个褪色的福字,看来得有几年没换了,是以前那种老式木门,刷的红漆也掉得有些斑驳。
邢白鹿连续敲了好久的门,里面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谁呀?”
门被人打开,出来的女人穿着黑色修身皮衣,烫卷的头发高高竖起,正一手拿着化妆镜,一手握着口红,五官和徐江桦有点像,看年纪应该是徐江桦的妈妈。
她看见外面的人,什么也不问,轻描淡写地继续涂口红:“是不是那死小子又闯祸了?偷东西了?”她抿了抿唇,又照了照镜子,取了挂在墙上的包,“可别找我拿钱啊,我没有,人在里面,你们找他去。”
方琮林又道:“要不是昨天给我小姨扣在他家一整天,我昨天就来找你了!哎,你陪不陪我?不陪的话,我就自己去了啊。”
语毕,他径直转身就走。
“喂,你!”晏峤没拉住方琮林,本来想追出去,到了门口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个裤衩。
佟倩诧异追出来:“儿子!你穿成这样要干嘛去!你快回来!”她眼疾手快上前把晏峤拉回来,“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!毕竟我儿子生得这么好看!”
晏峤:“……”
她蹬了高跟鞋便径直出去了。
看来这种事常有发生。
邢白鹿上前推开了卧室的门,窗帘虽是半拉着,但因为廉价遮光性不强,整个房间里的一切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衣服袜子丢了一地,靠墙的桌子上堆得乱七八糟,装满灰的烟灰缸,随意摆放的染发剂,毛巾下露出两部手机,一部诺基亚扭腰机,一部是崭新的iPhone4,还有一台粉色的手提电脑。
边上的垃圾桶里塞满了啤酒罐和咖啡包装袋。
方琮林有恃无恐转身,指了指腕表:“五分钟啊,老晏。阿姨,我先下楼啊!”-
本来这周末邢白鹿还想找时间去一趟清江路65号,现在看来也没时间了。
徐江桦留的住址是城西老城区的一片筒子楼,桐城往东边发展后,这里的房子拆迁就成了遥远的梦。
这片始建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房子外观看已经非常陈旧,外墙攀着爬山虎,许多有点钱的本地人都陆陆续续搬走了,现在还住在这里的不是没钱就是刚来桐城打工的外地租客。
这楼分东西两步楼梯,邢白鹿没有迟疑直接上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