鼹鼠几乎吓得魂不附体,河鼠却说:“是獾啦。”正当他们向左边的林子里探头看时,一个带条纹的脑袋露了出来,紧接着整只獾的身体出现了。
“獾呀,”河鼠说道,“真想不到!我还以为你在家里睡——”话说一半他打住了。“我是说,工作。”
“是这样,”獾说,“可这里有些工作要做。事实上,是关乎一个计划申请。作为一名区议会议员(獾重点强调了后面这几个字),我想着还是亲自过来调査一下。”接着他用和蔼的语气问,“可你们来这儿做什么?你们俩的表情很严肃啊。”树林里有一片空地,他们仁坐了下来,鼹鼠在河鼠的帮助下,把蛤蟆的事情告诉了獾,描绘了他那副惨兮兮的样子,还告诉獐,就在此刻,他们正在前去帮助蛤蟆的路上。獾的脸色阴沉了下来。
“我一点儿都不吃惊,”他
可怜的蛤蟆!”
鼹鼠这下真醒了。“你该不是在说,蛤蟆深陷抑郁吧?他也许只是肠胃不舒服。你知道蛤蟆爱吃,还爱喝酒。”
诚然,蛤蟆做事有时确实会——用他自己的话来说——“做过头”。大家都知道他饮酒过量。河鼠和鼹鼠很少会喝超过一杯雪莉酒或是一杯啤酒,用他们严格的道德观来看,蛤蟆偶尔的饮酒作乐确实过头了。
“不对,”河鼠说,“我不想说我理解他的种种行为,因为我本身是简单又率真的动物。”(此时鼹鼠开始对着马克杯咳嗽,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呛到了。)
“但是,”河鼠继续说,“我很担心蛤蟆,我建议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看他。我担心他会做傻事。”河鼠虽没有明确解释这句话的意思,但他们心照不宣地交换了忧虑的眼神。
“另外,我认为我们应该给蛤蟆看看这则广告,让他去见咨询师。”
“你觉得他愿意吗?”鼹鼠问,“毕竟他很有自己的想法,非常自我和固执。”
“你说得对,”河鼠表示同意,“但如果他现在处在你说的那种状态下,他就会乖乖听我们的!”
约定好了,他们俩便钻进被窝,却仍对明天的事忧心忡忡,不知道蛤蟆会怎样回应他们的援助计划。他们是一定要施以援手的,不管蛤蟆愿不愿意。
于是第二天早晨,吃过早餐后,鼹鼠再一次匆匆走在去蛤蟆庄园的路上,这一次还有河鼠陪同。他们一边走,一边又讨论起蛤蟆不快乐的情形可能是什么引起的,该怎么帮助他。河鼠揣着印有咨询广告的报纸,虽然鼹鼠早就记住了那个电话号码。突然,一个深沉的嗓音在他们左边低沉回响:“鼠儿,我亲爱的年轻人,还有鼹儿。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