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妃垂眸饮茶,她稍有些后悔没有尽早回去,现下已经知道这些事情,想回避也回避不。
从前圣上待皇后还是十分客气,若是问什话也都是自己去寻皇后,而就算是在太后殿中,也是说句请皇后过来。
就算人再怎涵养好,这个时候恐怕也会少几分理智,但奈何又是天家丑事,不好叫人明查。
……
云滢听内侍回禀,知道圣上夜里可能回来得会晚些,因此自己用过膳也就歇下睡,但是等她再次醒来时候,枕边依然空空。
身衣裳,有什事容后再议。”
她看向皇帝,又轻轻碰下太后,张太后瞥她眼,而后才阖眼颔首,“让人先将他们带下去换身衣裳,吾与皇帝有话要说。”
回心堂铺地所用砖是苏杭带烧好通过漕运送入宫中,寸寸如金,如今却被人鲜血所染,实在是可惜。
在外面守着内侍进来收拾擦洗,座上三位主子却不见言语,直到他们将切收拾得干干净净,太后才望向皇帝叹道:“官家是怎想?”
她儿子她是很清楚,皇帝早就有废立之心,如今是与不是,皇后传出这种事情都名声不好,圣上难道不会趁机再议此事吗?
“岫玉,官家是什时候走?”
她孕中渴睡,皇帝来不知道,走也不清楚,反正没人来惊动她好梦,只等自己睡足才起身,不知道外面是什时辰:“昨夜圣上回来是歇在小榻上吗,怎点都没听见声响?”
说是有孕女子反应会迟钝些,但是云滢还是能觉出明光堂里有些不对劲。
——往日虽然御前内侍也是恪守礼节,屏声敛气,不敢喧哗说笑,可是并不会像现在这样,静得叫人害怕,连服侍她人都多几分小心翼翼。
其实张太后也有些疑惑,如果不是碍着杨太妃还在,太后甚至想问问从前圣上所言及那个梦境,难道便不曾有过预兆吗?
“中宫为小君,此事非同小可,也不能光凭人面之词断定,”圣上被太后注视,缓缓开口道:“今夜刺客入宫,惊扰太后,就令御林军搜查整个行宫,叫皇后……和那个人过来问话罢。”
家丑不可外扬,何况是圣上家事,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说出去,但是骤然叫皇后夜里过来问话,总也得有个说法才行。
太后略点点头:“就依七郎所言,官家写道手诏加印,叫搜查人有分寸些,不许搜查明光堂,别惊扰贵妃。”
贵妃如今怀着身孕,最是金贵,她住在圣上寝殿,当然不适合夜里被这种事情惊扰,也不应该叫她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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