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过些时候又到本宫千秋节,也又老岁……”皇后想想,叫人过来拆发髻:“过几日等官家气消,吩咐人去请官家来吃席,今年也不用大操办,告诉尚宫声,不必大费周章。”
……
夏日风雨阵仗大,但好在皇帝回来时候雨才刚开始下起来,身上微沾些泥点,换衣裳也就好,内室门窗紧闭,两人让内侍掌灯,坐在罗汉榻上看书也不会觉得腻烦。
云滢察觉到圣上回来后似乎有点心事,或许是太后同他说些什,但圣上不同她说,云滢也不会主动去问,只是有模有样地烹茶。
太后今日没有道理不高兴,母子二人若是有什谈得不顺心地方,那定与太子人选还有他母亲有关。
长膺怔,那个时候他还不能接触到像是皇后这样人,因此也搭不上什话。
皇后打量眼他,眼神里多些少女神采:“那个时候多好,他拿当知己,和说许多不会和嫔妃们说话,后宫那些娘子只知道如何争宠讨陛下欢心,哪怕生得不如她们,可说起这些朝堂上事情来谁也比不过。”
可是现在,他已经将自己视作陌路,或许还有几分疑心,觉得自己会害他孩子。
长膺难得见圣人这样有兴致,他有些后悔没能涂抹番,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圣上些。
“可是他后来渐渐就不肯往内廷来,也不肯同合房。”
或许在旁人看来,圣上对河间郡王是十分赏识,也允准大臣们提议,有意册封他为太子,若说哪里别扭,那可能
皇后看着长膺脸,心里想着另外个人,皇后有宫中独份荣耀,侍寝与否都不用在彤史上写明,这除先皇后与她,大概也只有云滢有过,就像是这些时日进御簿,贵妃同圣上夜夜同寝,难道两三日才合房次吗?
那于云滢而言或许是荣耀,但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,这样荣耀却是叫天子轻松许多,当他不再期待中宫嫡出皇子,就再也不用违逆自己心意同她有夫妻之间事情。
反正皇后是不必上档记录,太后只要知道初十五皇帝还是会过去就成,如今圣上亲政多年,就连初十五大日子,太后也不好总去说他。
她有碗佛米,那是夜里寂寞女子陪伴,睡不着时候就数数,听个响,不过皇后佛米略有不同,每次圣上来过,她才会放进去粒,夜里数着时候常常还没有困意,佛米就已经数完。
长膺心思微动,他刚想俯低身子,却被皇后按住肩,她摇摇头:“外间还有人,今日就不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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