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滢在明光堂住了许久,也是今日才有意回蓬莱殿坐一坐,她心里存着事,醒得也就早些,夏日白昼长,她朦胧睁开眼的时候,正是被人拥在怀中,温热绵长的气息洒落在她的颈项,弄得人微微酥痒。
同心帐挡住了外面蒙蒙亮的天光,云滢转过身去瞧见仍在好眠的圣上,蹑手蹑脚地起身,想越过他到外间去穿衣,孰料刚一动,便叫人抓了个正着。
“今日怎么醒得这样早?”圣上见她转过身来,便在她颈侧蜻蜓掠水般亲吻她的肌肤,“倒是朕服侍得不好了。”
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,这几日夜间也没少胡闹,但想着端午赐宴最是耗费精力,昨夜在温泉汤池中腻了一小会儿就算完了。
云滢往常贪睡得很,闹得厉害便得日上三竿方起,圣上瞧在她这些时日赶制荷包的份上也没有怎么逼着她读书习字,纵容她偷懒几天。
说起内侍,圣上倒是想起来一桩事:“你之前同朕说,要求一个到内侍省供职的恩典,朕许了之后怎么也不见你来举荐人?”
内侍省是江宜则负责在管,云滢要的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官,圣上随口也就应了。
云滢原本想着将长生调到那里去,官职大小倒没什么,只要有能力,总有一日能升上去,只是省得有朝一日皇后知晓了他同云佩私下里的关系,反而对他不好,但是长生迟迟不来回话,云佩也不敢到明光堂来,这件事就搁下了。
“我想举荐的人他还没应承下来呢,我怕他是想着凭借裙带晋升,心里不自在,还不好意思呢。”
云滢倒也不觉得奇怪,长生只是一个外殿的供奉官,没有可以自己出来走动的权力,寻常没有机会来明光堂见她,便玩笑着倚在圣上怀中说道:“反正圣上是许了我的,天子一诺,断然不会轻易变动,哪天我将人带来请圣上过目,那时您再赏他好不好?”
“哪里不好了,我瞧七郎精神得很,夜里真叫人受不住。”
云滢察觉到圣上
她殿中的内侍圣上都是知道根底的,但是要是说起能够得上叫云滢轻易为他讨要职位的内侍,即便是他也猜不出来。
“朕还是头一回见到你这么拿乔的求恩,”圣上随手替她将青丝抿了,板正脸色来吓唬她:“若是人不叫朕满意,不仅不赏,反而要罚,且一定要治你的罪。”
……
五月初五,圣上在海晏殿分赐群臣雄黄酒,而皇后午间在引凤台设宴,遍请嫔妃宗亲与命妇。
宴后帝后再携众人一起到搭好的彩棚下观看马球,除了往年也会参加马球赛的内侍,也会有许多*员家中的姑娘和公子穿戴齐整,在马球赛上一展身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