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或许是教习罢。”
天子这般认真,云滢甚至以为皇帝并不是听人说起姑姑不好,而是想着荫封她母亲为诰命,但不知道封谁才好。
不过这种可笑念头只持续个呼吸那样绵长,就被她自己否决。
皇帝没有开口,似乎是在等她道个理由出来。
“教习养好多年,她没福气为先帝诞育子嗣,也没有多高名位,但直尽最大力气护着。”
然提起来,恐怕是姑姑做错什事情,被人告到御前来。
“官家记错,杨娘子才是养母呢!”云滢抬头去望,四目相对,正好撞上天子澄澈目光。
但皇帝所能见到,只是个睡得迷茫,连自己说什恐怕都不清楚小姑娘。
“不过姑姑确实待像是母亲样好,这官家也是知道。”
她思忖着自己如今恩宠,若是稍微吹些枕头风,替教习说几句好话,圣上大约也会听罢?
云滢歪着头,忽然也生出些伤感:“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阿娘,她去世时候固然伤心,可是在教习怀里哭过几日,也就能慢慢走出来。”
亲情是件很珍贵东西,温情却也残忍,宫人们几乎没有见自己家人权力,她算得上是懂事,不讨厌进宫,不怨恨母亲没有能力抚养,要她个官家小姐进宫为良家子,伺候着宫中贵人,甚至自己也是情愿在宫里争口气。
然而血浓于水生恩,有时候也比不过长久养恩,林教习数年关怀和培养,几乎是细密无声地滋润着她,替代生母爱,也转移她对母亲向往。
圣上并没有说起些别什,云滢不知道这中间出过什纰漏,因此也就诚实地答。
这是她心里最诚实想法,她人生是皇帝这样出生便被册立为太子,甚至跟随先帝同居住福宁殿人是不曾体会到,因此这样回答能不能叫皇帝
“那你在教习与云夫人之间,更喜欢哪个?”圣上静静地看着她:“云夫人将你送入宫,阿滢害不害怕?”
云滢不大明白圣上怎突然有闲话家常兴致,但皇帝叫她阿滢时候,总会格外叫人紧张。
“自然是样喜欢呀,阿娘对们三个是视同仁,即便人在宫外,还是很记挂们几个。教习平日督促虽然很紧,但是私底下是最疼。”
云滢紧紧地依偎着身边人,似乎要叫他感受到自己格外依赖与信任:“要是阿娘不把送入宫,怎有机会服侍官家呢?”
圣上抚摸着她青丝,轻声问道:“若两个之中非要择个出来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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