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滢没想到圣上回来得这样快,皇帝现下刻温存反而叫她愈发咬紧下唇。
圣上现在对她分好,全然是因为她身为个女子姣好容颜与对他直白倾慕,若是叫他知道这件事,哪里还会有这样温和相待?
“宫人说你找不见朕才痛哭失声,如今朕在这里,你还有什好怕呢?”
圣上瞧她哭得这般可怜,也不避讳床榻是未收拾过,稍用些气力,将人半拽到榻上轻抚,“到底是出什样事情,你总得说朕才能替你做主。”
她几乎不能用梨花带雨来形容,面上全是潸然泪意,云滢被圣上揽着,半伏在他肩头,颤颤巍巍
苦笑连连,圣上之前直宽纵着云氏,她在天子面前都敢放肆,几个宫人当然降伏不住她。
“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,怎会无缘无故地哭泣,必是做些什噩梦,又或是身上哪里不舒服,她们在福宁殿服侍这样久,难道连后宫娘子都照拂不来?”
圣上虽然常常打趣她,然而也明白她素日在御前面皮极厚,可对上别人时是极为要脸面,这些宫人都是她共事过,哪里会因为这样夜而轻易对福宁殿人颐指气使?
江宜则心下微微动,旋即领会圣上意思,云氏飞上枝头算是板上钉钉件事,皇帝问责也是问责服侍人,不会去责怪被服侍嫔妃。
云滢原本只是伏在床榻上掉几滴眼泪,后来宫人不断过来询问,反而叫她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恐惧,她原本也不过是十几岁姑娘,因为意外才跳脱出原本地方后才到圣上身边来。
有些在教坊司或许算不上很大事情,到御前便是要连累全族大罪,更何况新婚之夜白帕不落红,就算是在民间,新媳妇也是要因为失贞罪名被拉去沉塘、同族未出嫁姐妹或许都要受到连累嫁不出去。
小时候云氏也曾出过类似事情,个族人新娶媳妇,夜里却没有落红,于是好些族人都到汴京城外方湖边,偶尔会有许多人围聚看热闹,把个衣衫不整新妇堵上口,装入压大石麻袋沉入水中,那几乎成为她小时候阴影。
——何况是在宫中,侍奉皇帝女子可以是二嫁之身,但绝对不可以是失贞身子。
圣上进来时候便听见内里低低哀泣,并没有吩咐人另掌灯烛,只身走到那纤纤美人旁边,半揽住她后背,无奈地拍拍。
“好端端,这是怎?”圣上微微俯身,伸手去触碰她面颊,结果指尖所及全是湿意,“是做什噩梦,还是哪个宫人慢待你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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