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又涵没忍住笑,从花篮里捡起支长茎淡紫色月季递给兰曼。兰曼睨他眼,默不作声地接过,在中段斜切剪下后插入玻璃瓶中。
陈又涵随即只手插兜在沙发扶手上坐下,看着兰曼插花,过会儿,温柔而自然地闲聊道:“几年前从温哥华回去,心里头最惦记就是这片花园。昨天夜里在阳台上打电话,觉得吹过来风都是香。”
瞿仲礼笑道:“园子几百朵花,你觉得香,都已经闻不出!”
兰曼哼声,嘴角翘翘,但语气还是冷冰冰:“别得便宜还卖乖。”
陈又涵顺势问:“这是迪奥还是蓝色阴雨?听说蓝紫色月季都容易开散。”
娘也到该配种时候,慌什?你教它……”
佳佳终于给他臊到另边,眼睛闭着,蔫头耷脑,觉得整个狗生都脏。
半个小时后。
切偃旗息鼓,罪名是坐实,估计在兰曼那儿分也扣光。明亮光线中,棕色实木门被拉开道缝隙,陈又涵神色如常地闪身出去,随即被佳佳扒拉住裤腿。傻狗以为他忙完要跟他玩儿,叶开抱着抱枕在床上笑得直不起腰,被陈又涵宠溺而无奈地地指指。
整个二楼中庭都溢满阳光,屋子里听不到人声,或许都在忙各自事情。陈又涵心里松口气,沿着楼梯转上三楼,Mary正在帮他整理床铺。
月季何止几百种品种,陈又涵能问出这种问题,连瞿仲礼都肃然起敬:“不错,你也养花?”
陈又涵谦恭地自嘲:“看外婆花园打理得这漂亮,之前也异想天开地买过些,不过都没活过个月。养月季是门学问,可惜是没时间二没耐心,比外婆差远。”
兰曼终于说
Mary训练有素,绝不会对他去向多问句,只简单打招呼。陈又涵进浴室洗个澡,出来时Mary已经离开,飘窗拉着,涌进风带着花园里洁净花香。他换好衣服,刚好Mary在楼下喊吃brunch。
下二楼,碰到叶开也正好出门,件潮牌白T穿得干净,就是脖子上贴个创口贴怪突兀。陈又涵用指腹摸摸:“怎?”
还有脸问。叶开拍开他手,冷酷地回:“被狗挠。”
陈又涵眸光晦暗,嘴角牵起抹笑,附耳用气息深沉地说:“外婆会心疼。”
到客厅,瞿仲礼牵着佳佳进来,兰曼正在插花。她只是斜他们眼,叶开若无其事样子便立刻土崩瓦解。刚好佳佳来撒娇,他牵起狗绳临阵脱逃,剩下瞿仲礼伸长脖子在身后喊:“哎——刚溜回来!你让它歇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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