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醒来时怀抱空。被子里很暖和,窗外艳阳高照,让人觉得昨晚冰冷是那匪夷所思。光/裸手臂探出,那小片空气被阳光烘烤得温暖。他慢慢地坐起身,太阳穴嗡嗡地疼——是宿醉后遗症。房间很整洁,意外地整洁,整洁得几乎不对劲——迷蒙双眼瞬间清醒,陈又涵行李不见。
他掀开被子披上外套,眼扫过,双肩包,ipad,挂着衣服,装着工程图纸文件袋,钱包,户外靴——止痛药,所有都消失不见,干干净净。
原来他昨晚说“明天就走”,不是醉话。
干净新书桌上留张纸,对折放着,上面压杯茶,冷透。
叶开拿起时手都有点抖。
!”叶开终于生气——真生气,刚进高原不能喝酒,他是傻逼吗拉着陈又涵半夜找死?
陈又涵虚弱地投降:“好好好,不说话。”
叶开命令:“你闭上眼睛。”
陈又涵听话地闭上眼睛。
灯灭。叶开关灯,坐回床边。
小开:
展信佳。
本想找张更好看更正式信纸写给你,但多吉找十几分钟,实在没有像样。
还有什话没有说出口?坐在书桌前提笔,觉得能写十万字,又好像个字都没有资格写。
早上起来发现你躺在怀里,以为是哪个山神听见祷告,让
眼神就着窗外月光和深蓝天空,从他薄而苍白眼皮上流连而下。三分钟,五分钟,或许是十分钟,在叶开注视下,陈又涵呼吸终于平静起来,绵长而安稳,他真睡着。叶开用手背贴贴他额头,是温凉。手从被子边缘探进去,摸到陈又涵左手。握握掌心,依然是很冷体温。只是怎……掌心有不平滑起伏?他牵出陈又涵左手,轻手轻脚地展开微蜷五指。就着昏暗夜灯灯光,看到他苍白宽大掌心内,躺着个不规则圆形疤痕。
陈又涵左手掌心有个疤,过去他从来不知道。
叶开绞尽脑汁也难以想起有什疤会是这个形状,又怎会留在掌心?
陈又涵还在阵阵地发抖。是睡梦里无法控制地颤抖。高大身躯在床上屈膝蜷成团。叶开痛苦地闭上眼睛,仰着脖子深呼吸,憋整晚眼泪从眼角滑下,很快地没入鬓角。他脱下外套,脱下贴身衣服,钻进陈又涵怀里。房间里有酥油味道,可陈又涵气息还是那鲜明好闻,他只是靠近瞬间,就铺天盖地想起自己荒唐热烈十八岁。
而那时候陈又涵也和现在样,抱着他,收紧胳膊,用尽全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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