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作都处理好
？”
“还差
点，可能要忙到明天晚上。”
“哦……那你休息吧。”
妻子挂断电话。如果她能像别人家
妻子样歇斯底里、勃然大怒、喋喋不休地唠叨几句话，或许他心里还能舒坦些。但妻子这种轻易放弃，然后将放弃沉淀成犹豫憋在心里性格，却令他透不过气来。但他知道，这是妻子善良和软弱面，是她为理解和关怀对方而付出努力。与此同时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自私和没有责任感。但眼下他只想为自己辩解，正是因为妻子忍耐和善意令自己透不过气，所以才会让自己变得更糟糕。
当自责、后悔和踌躇这些交织感情像旋风样闪而过后，他按照计划拨打J手机。
“不过，还会来个男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也会脱光衣服，然后在身体上彩绘。这样可以吗？”
他等待着她回答。按照以往经验，她沉默基本上都蕴含着肯定意味，所以他并没有感到不安。
“……好。”
“没有。”
他安心地叹口气。
“那你能先留着那些画吗？至少到明天为止。作品尚未完成，可能还要再拍次。”
她是在笑吗？在他看不见电话另头，她笑吗？
“……
想留着这些画，所以没有洗澡。”
看不清她胸部以上部位。
电话另头她依旧默不作声。
“……英惠。”
“嗯。”
还好她没有沉默太久，但他无法从她口气里听出是否带有喜悦。
“前辈？今天晚上过来吗？”
“不去。”
他回答说。
他放下电话，十指交叉地在客厅里转起圈。下午三点回到家时，儿子已经去幼儿园，妻子也去店里。他犹豫不决，不知道要如何打电话跟妻子解释，但拿起电话下秒却先打给小姨子。
在外过夜事迟早都要解释，于是他拨打妻子电话。
“你在哪儿？”
妻子口气比起冷漠，更像是充满矛盾。
“在家。”
她淡淡地回答说。
“身上有这些画，不再做梦。以后如果掉色，希望你能再帮画上去。”
虽然无法明确理解她意思，但他心中大石总算落地。他用力握紧手中电话，心想，小姨子或许会答应这件事，说不定她什
都会答应。
“如果明天有空话，你能再过来下吗？那间禅岩地铁站附近工作室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昨天休息得好吗？”
“很好。”
“有件事想问你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你身上画，洗掉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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