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屿“嗯”声,没有给多余反应,呆得有些可爱。
“样,你们两个都浮于表面。”
柯屿没有反驳。
“人物冲突在身份认同层面,是激烈、深刻、不动声色,不能排解、不能宣泄、不能改变,是长期以来,在阿宝和阿柔活着每天睁眼就客观存在痛苦,不是今天回到中国、到镜头前才出现,阿柔对阿宝每句埋怨,都不是今天才第次说,应隐,你处理层次很多,但是你有没有觉得,你太尖锐,太刻薄。”
应隐怔住,但很快便自觉陷入复盘和反思中。
“你演,好像阿柔今天才抓到机会,迫不及待地要在看客面前倾诉出来,但是应隐,”商陆淡漠但认真:“日复日痛苦,是会让人麻木。”
商陆喊卡,没让再继续演下去。
“今天收工,明天继续。”
应隐还没察觉到问题,“为什?时间还早,还可以再试条。”
商陆淡淡地说:“状态不对,再好好琢磨琢磨。”
助理递上毛巾和吸管杯,应隐认真讨教:“想听听你觉得哪里不对。”
因为麻木,所以被磨平尖锐尖酸,只剩下琐碎絮叨,那种愤世嫉俗无能为力委屈,被粉饰在这层麻木温和下,只在偶瞬间、在自己都不知道微表情中被出卖出来。
今天是正式开拍第天,麦安言也在场,见应隐被指点得哑口无言,上前步打岔:“商导,们小隐——”
“在讲戏,”商陆淡淡地掀眸瞥他眼,“不需要你开口。”
麦安言表情凝固住,但很快平复好自己,讪讪道:“……确实确实,抱歉。”
“柯屿,”商陆转向他,“你比阿柔痛苦得更久、更麻木,但面对外孙女日复日絮叨、指责,你也远远做不到无动于衷,你有老年痴呆,但也没有到混沌地步,希望你能给出更迟钝反应,那些痛苦、自责,是下意识、本能、经年累月里写进你神经程序里,你意识还没有察觉出痛苦,但你脸上已经浮现痛苦,反而当你意识到阿柔在指责你时,为不让阿柔难过,你反而开始控制自己,让自己显得无动于衷。”
“你心里,是不是很讨厌阿柔这个角色?”
“确实。”
“你把她演得过于刻板印象,”商陆批评不留情面,“从观众角度,她确不是个讨喜角色,这是刻在人设里,如果只是要你演出这层讨厌,那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对待美女也太不给面子!
应隐喝口冰水降火,“那小岛呢?他又是什地方不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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