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从后厨探出半个身子：“什
事？”
商陆编不出什事，但奶奶并没有追问，她知道
，越有钱越是有数不尽事务要忙碌，因而只是遗憾地说：“不再等
等吗？叨叨六点就到。”
商陆说：“不用
，等
忙完再来找他，样。”
他出村子，经过那片已经过季老荔枝林。因为来得晚，并没有吃上今年荔枝，也没有看到那样红红火火挂满果实景象，田地里好安静。今年荔枝甜不甜呢？商陆并不知道。
从村子岔路口右转，是条勉强可以打到车主路。商陆个人站着等车，看太阳点点落下。
算起来,柯屿其实将近两年没有见过商陆。法国学生放假自然和中国不同，商陆放假时，柯屿不是在忙着拼学分就是打工赚生活费,何况商陆自己也有严格日程和计划,来二去，两年间其实只擦肩而过过次。
是柯屿打算把女友介绍给商陆认识那次，但到底没见成。商陆十五岁那年，终于要来见柯屿,提前通知他，但他并不知道柯屿有这样打算。他是径自去乡下探望奶奶,边帮奶奶剥豆角,边陪老人家闲聊。奶奶记性确越来越差，看着商陆会陌生地恍惚秒,继而慈爱地笑起来：“天天说想看你，等叨叨回来，带天天起回来，给你们做鱼生。”
“天天是谁？”
“诗涵呀。”
商陆时之间没说话，只是侧脸忽然僵得很紧。他把剥出豆角扔进小藤筐,有些淡漠地问：“柯屿也这叫她吗？”
柯屿提前跟老板打招呼，但到家时，天还是黑。前门没关，他大踏步跨过门槛，“商陆！”
没人应答，柯屿又叫声，眼里笑意很热切。奶奶从厨房转出来
奶奶笑得皱纹更深，是在笑话他问个多余问题。
商陆拍拍手，撇去指腹上柔软白色豆衣，垂着眸说：“没什好见。”
他是来找柯屿,不是来看他女朋友。虽然柯屿早就在邮件里说过,但商陆认为，夏天是只属于他们夏天，老家也是只属于他们老家。他以为柯屿也是这认为，所以他从未想过,这样属于彼此默契有天会穿插入第三个人。
豆子剥完，奶奶拾起藤筐，要去后厨焯焯，经过堂前时看眼坐在案上座钟，声音里听着笑眯眯：“五点咯，叨叨马上回来咯。”
小板凳低矮，商陆半蹲半坐十几分钟，站起来时腿都麻。这股麻直麻痹到心里，他不得不闭上眼缓缓，才说：“奶奶，突然有事要走，不能留在这吃晚饭，你跟柯屿说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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