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觉得晦气。”
柯屿沉沉地舒出口气,照片边角被他手指下意识地反复揉弄,已经卷边。
商陆只拳捏得紧又紧,终究砰声狠狠砸上桌:“操。”
咖啡杯和精致小银勺都蹦撞起来,柯屿自嘲地笑笑:“他对没有义务,不能怪他。人和人缘分是注定,这是从小就知道事情。留在岛上,奶奶不想让跟梅忠良个姓,却也觉得她个女人家,没资格让在不冠父姓情况下去冠母姓,所以柯这个姓……是抽签抽到。”他偏过头去,唇角向上翘起,“酷吧。”
商陆说:“酷,特别酷。”
个襁褓,襁褓里婴儿……就是。”
“在汕市那个年代,被弃养女婴不少见,但男婴罕见。谁家生儿子,邻里都是要贺喜,怎会有人舍得把儿子扔掉?就算养不起,也会选择过继给亲属,或者送人。奶奶说,小时候比现在可爱,”柯屿抿起唇,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,“周围人都说,小孩子长得圆圆滚滚,还是个带把,怎会扔掉?定是有病。这个逻辑没有破绽,除非有什治不好或者烧钱病,否则是定不会被丢弃。”
“奶奶就把你抱回去?”
“嗯,你知道吗,她把放在菜篮子,说扭头,就看到抓着把小芹菜往嘴里啃,还傻笑。”
商陆跟着莞尔:“后来呢?”
“嗯,也觉得。大人都以为小孩没记性,其实,小孩子虽然不记事,但会记得住情绪。如果感受到
“后来,那家老师带去做检查,切正常,他们自己有两个女儿,正在准备怀第三胎。国家严打,他们又是公职,已经做好丢饭碗准备,刚好出现,他们决定领养。那时候双教师家庭算得上现在中产,养没什压力。奶奶也很开心。”
商陆怔:“那后来怎……”“后来他们离婚,很快,只是年多功夫,连户口都没来得及给上。他们夫妻人带个女孩,成多余那个。女老师跟奶奶说,让她先带回岛上住,等她安顿下来,就来带走。”
“她食言。”
柯屿摇摇头:“她来看过,最开始也给奶奶抚养费,不过女人换丈夫就是换家,她终究会有自己新主意。男老师……也来看过,”他停顿下,“是两三年后,他换妻子,也还是没生出儿子,所以想起。跟你说过,那时候四五岁,天天被老赌鬼带去麻将馆出洋相,他猥亵,被男老师看到——”
商陆心跟着他沉默提起来,“看到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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