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屿紧紧咬着内唇，脸色
神情却是柔和地笑着，眼里茫然飞速退去，他用力地眨
眨眼，“真没事，突然有工作安排，车子已经在等。你让司机送
下山吧，司机就可以，不要你……不是，是不用你亲自送
柯屿低声说：“你不要乱来。”
“怎
会乱来？”汤野在奶奶头发上亲亲，“你为公司赚这多钱，想，是时候给奶奶换
个疗养院。”
“汤野！”椅子被猛然起身动作撞翻，引来商家兄妹二人回顾。商陆单膝蹲在泳池边，正与商明宝说着什，见状就要起身过来。柯屿心里空，手忙脚乱地按掉视频。
“怎？”商陆垂眸观察着他，手虚虚扶着手臂，但并不用力。
“没事，没什，”柯屿摇摇头，躲过商陆堪称绅士动作，“临时有工作，该走。”
奶，”柯屿盯着屏幕，笑得灿烂，小时候样天真，用粤语问：“今天好吗？”
奶奶笑起来时与他不怎相像，口牙齿掉得干净，上下两瓣嘴唇便如包子般瘪着，“岛岛。”
柯屿支着腮，奶奶叫声，他就笑着点下头。三次以后，他察觉到些不对劲：“奶奶，你在哪里？阿华姐呢？”轮椅在户外推着，颠簸镜头偶漏出身后推轮椅之人，挺括条纹西装裤。
他问出这句话，镜头里风景停住不再移动，奶奶穿着花衬衫肩膀上搭上双手，双……右手食指上戴着圈戒指手。
脑子嗡得声，柯屿捏紧手机，看到汤野脸出现在屏幕里。他握着奶奶双肩，俯下身，脸贴在奶奶耳侧：“小岛，阿华姐回老家带孩子，今天亲自来陪奶奶。”
“送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柯屿推开他，“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吗？打扰你这久……”
“那让司机送你。”
“不用，谢谢，真不用……”柯屿乱糟糟地回着，直到被商陆把拉住，抬起眼神茫然：“怎？”
商陆蹙眉：“这里打不到车，走下山要半个小时——你真不要紧？”顿顿，“有什事可以和说。”
奶奶讲话漏风，“嗨呀嗨呀”地应着。
“汤总。”侧脸绷如石刻，又缓缓松弛，换上平静神情。
汤野云淡风轻地笑：“今天天气不错，云归海应该很漂亮。”
柯屿心里沉：“你跟踪。”
“怎会？”汤野笑着，手在奶奶花白蓬松头发上轻柔地抚着，手法娴熟，与他抚摸别墅里那头高加索猎犬动作别无二致，像抚弄玩物。“你看，你身后有缆车，有海，除云归还会是什地方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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