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当商陆出现在士多店时，柯屿听到柜台后
阿姨用粤语小声嘀咕
句：“好靓仔。”
他正要下班，听到声音抬眸，恰巧看到商陆站在墨绿色雨檐下：“两听可乐，谢谢。”
柯屿只好帮他打开冷饮柜门，“六块。”
“好贵。”商陆笑着说，接过柯屿抛过来两罐冰可乐，扫码付款后，又扔回罐，“请你。”
柯屿没跟他客气，拉环拧开，冒出碳酸饮料独有气泡声。他仰头喝口才说：“谢。”
柯屿琢磨着他这幕色彩。阴沉天空，被光照地方却亮得反光，街道和港口在天气下显得惨白，只有妇人裹着长毯成浓郁视觉中心。
商陆见他目光沉郁下去，便知道他看懂，无声地勾起唇角，俯身从书桌上拿起个什
东西。
“柯老师——”
柯屿从思绪中清醒，看到商陆单手戴上眼镜，带着笑意说：“对不起，这次
才是真看清楚。”
柯屿：“……”
走势给画面难以言喻冲击力。
柯屿瞬间忘呼吸。
与刚才草稿不同，这些画面不需要他想象，好像已经将现实直接演绎到他眼前。
“能多看几幅吗？”
“请便。”
见他又要拉口罩，“柯老师——”商陆出声叫住他：“见时候，可不可以不戴口罩？”
“凭什？”虽然这样问，但动作到底停住，张脸,bao露在晚上七点光线中，被路灯照着，被商陆看着，被往来行人扫过——好像没穿衣服般不自在。
但感觉并不坏。
“这样会怀疑你其实是不是什明星。”商陆随口乱说。
柯屿瞬间心跳停止，倏尔
靠，被套路。
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要直戴着口罩，不过，你长得很好。”
他声音低沉，夸人语气散漫，好像只是顺口说，但莫名让人觉得是真心。
娱乐圈真真假假捧场客套谄媚柯屿听到耳朵起茧，更夸张更唯美更疯狂文字他都见过，但在商陆简单话语言里，柯屿脸竟然莫名地烧下。
·
屏幕右划，出现个港口。雨过天晴天空里，天光刺破云层，灰色海水随风荡漾，蓝色渔船连绵起伏。背着行囊游客自闸口涌出，面对镜头是个抱婴儿妇人，寒风吹乱她头巾和裹着长毯。
“她刚到香港，虽然身无分文前路渺茫，但看着镜头外世界，她也生出憧憬。”柯屿说，“像个故事开头。”
“你怎知道是香港？”
“猜。”
商陆接回手机，“那你觉得，镜头外世界值得让她憧憬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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