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子妃席纯白,在大皇子陪同下,进入荣军院,穿过建筑大厅,进入后方墓园。
雨落在陈念发顶和肩头,沙弗莱撑起把黑伞,遮在两人头顶。
陈念走在墓园主道上,忍不住去看身侧众多黑色墓碑,雕刻个个名字曾经都是鲜活生命,他们死在原初生物毒素或利齿之下,却有更多永远留在大海,尸首成为腹中之餐。
沙弗莱带着陈念转弯,他们进入小道,在第六座墓前停住脚步。
黑色石碑上只简单写“陈蔚”二字。
沙弗莱拿过身侧花束,递给陈念:
“先去元帅墓前给他送花,大概十几分钟,你有什想说话也可以说给元帅,之后们起进去荣军院,带你去看看元帅故居。”
陈念咦声:“父亲他之前住在荣军院吗?”
沙弗莱:“荣军院是伤残军人疗养地方,元帅在大高加索海岭战役中左腿负伤,也在此修养过。”
陈念然,军人在战争中受伤再正常不过,他低头看怀中花束,火红木棉似无畏滚烫鲜血染成,夹着两三只白色康乃馨。
有任何情感,从地下城长大少年看似多情,其实是最无情那个。
陈念做出许多举措,都是为个“好玩”,看众多天之骄子被玩弄于股掌之间,会带给陈念成就感和快乐。
贵族圈子里最不缺少就是各种交际花,光是沙弗莱知道两只手都数不过来,Omega散发着自己魅力,游走在众多权贵之间,出卖年轻和美貌,菟丝花般攀附,换得荣华富贵。
但陈念不样。
他不求暧昧关系能给他带来什好处,对陈念来说,完全是消磨时间种消遣。
和元帅生前众多功绩相比,实在太过简陋。
但这是陈蔚自己安排,从军校毕业起那天,他就在日志中写道,如果牺牲,墓碑上除名字,什都不需要写。
陈念蹲
既是全人类英雄,也是他父亲。
他阖眸嗅嗅,浅淡香,幽幽萦绕。
车窗上出现两滴小小雨点。
仍是沙弗莱率先下车,他绕到另边,为陈念打开车门。
陈念怀抱花束,走下车,火红木槿成为阴霾世界中最亮眼抹颜色。
虽然沙弗莱无法理解,但他能感觉得到。
在这个世界上,陈念有对谁动过真心吗?哪怕丝毫。
沙弗莱特地提醒:“毕竟是祭拜,定要注意收着点,他是你父亲。”
“——知——道——”陈念故意拖着长腔,“在你心里有这不靠谱吗?也是很会看眼色好不好。”
沙弗莱:“只是提醒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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