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在房中孤灯发出噼啪声细响。
他道,“明日去大营,不知几日得回,你若是在院中无聊,便出去转转吧。”
俞姝闻言,立时道,“好。”
却没察觉搂住她腰身男人指下收拢,缓缓闭起眼睛。
这夜过得漫长十足,睡在同张床上两人,同床异梦,各怀心思。
“这些日在国公府,过得还好吗?想家吗?”
俞姝挑挑眉,不知在昏暗帷帐里,他怎突然想起问这个。
她没回答,反而问,“五爷怎问起这个来?”
五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问这个,他明知道,此刻从她口中,是什都问不出来。
他说没什,“随口问问,早些睡吧。”
晚间,穆行州又来回,劝他把韩姨娘送回浅雨汀密切监视起来。
他极淡地笑笑,挥手让穆行州走。
若是她要动手杀他,恐怕早就动手。
日日肌肤相亲人,他从未提防过分毫,她想杀他还不容易吗?
当天晚上,他将她留在深水轩。
下怦怦乱跳。
他唯恐下息,韩姨娘从袖中抖出把刀来,朝着五爷心口便是两刀!
五爷也是肉体凡胎,哪里受得心口插刀?
不过他脑中演练切并没有出现,韩姨娘什也没做,从五爷怀里站起来。
可穆行州还是怕不行,又连番给五爷打眼色,可五爷只垂着眼帘看着韩姨娘,他看不到五爷情绪,反而被五爷道句。
翌日天亮,男人便换朝服
俞姝奇怪,但她心揣着今日听来二次偷袭消息,便也没有多想。
她转过身去,暗暗去琢磨自己心里事。
只是身后男人亦转过身来,在黑夜中睁开眼眸瞧住她。
詹五爷看着女子纤薄后背,散下青丝,嘴里发苦厉害,心口更似被冰棱割到,痛透彻,冷干脆。
他深吸气默默叹出来,替身边人拉拉被子,顺手将人捞进怀里。
他说不清是为什,也许只是为……这可能是最后次,与她在起。
冬日夜,寒风在窗外肆虐,随时都可能闯入房中。
他没同她欢好,只是拉着她手,起安静躺在床榻上。
她手总是那凉,鲜有温热时候。
他覆上她手,指腹轻搓替她暖着,轻声问她。
“你回吧,嘱咐你事莫忘。”
穆行州只能走,詹五爷看看怀里人。
她今日穿镶白兔毛杏色方领比甲,簪玉兰纹白玉簪,半垂着头模样如既往地冷清中带些许柔和。
可他心头却似结冰般,泛凉厉害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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