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她行礼之后又继续站在树下,不像是被罚,倒像是在琢磨什样。
詹司柏叫她。
“韩氏。”
她这才转过身来。
悬于头顶明月洒下清辉片片,挂在她眸光发散眼睛里,透着冷清。
“那奴婢去给您端碗热茶来。”
她却笑,摇着头说,“不可。”
丫鬟这才意识到她处境,不敢说话,捧她微微发青手替她搓暖。
主仆二人声音不大,但在寂静夜里,也让房中人听得清二楚。
穆行州这才瞧见树下还站着人,是那位国公爷眼盲韩姨娘。
他道不必在意,正经吩咐穆行州。
“继续加派人手,必要借此机会,将俞厉和其亲信网打尽。”
他说着,朝窗外看过去。
夜空清凉,明月高悬,几片掩映明月乌云,就要散开。
只是他收回目光时,瞧见庭院树下人。
今日进宫?可是为此事?”
詹司柏在这话里,轻叹口气。
自昨日开始,就有*员不断抱怨封城事,因为事发突然,他们毫无预备。
今日更是因为封城,将给皇宫进贡果蔬车马拦在外面。
其中有车,是皇上专点桃子。
她这模样映进那五爷眼睛里,令他不免想起她送金丝酥那次。
从头到尾,她都没有和他说过句话。
确实不像那些妾室样,对主君多少有些主动亲近讨好之意。
她半分没有。
连荣管事都道,
他连忙欠身,“是属下打扰国公爷。”
詹司柏收目光,没有回应什,只是提醒穆行州接下来搜捕要小心谨慎,不要麻痹大意放走俞厉。
他吩咐完,穆行州下去。
穆行州行至她身畔时候,给她行礼。
她也回礼。
高挺树干将树下人衬得越发清瘦,她背对着他,他瞧不清她神色。
丫鬟姜蒲寻过来,见她站在树下十分意外,却又不好多问,小跑上前摸她手。
“姨娘冻坏吧?奴婢这就去给您拿件衣裳来。”
浅雨汀距离深水轩不近,来回需得两刻钟工夫。
在夜风里站久人说算,“别折腾。”
自前些年宫中有太监,因为试吃贡桃口吐白沫倒地后,彼时年幼皇帝受惊,连几年都不敢触碰桃子,今年倒是来兴致。
此番贡桃,乃是前挑万选后运过来,皇帝也盼许久,可不巧,就这被拦在城门外。
詹司柏进宫,当然是因为此事。
但他并没轻易松口。
皇帝今岁才十四,朝廷内外忧患厉害,比起这飘摇江山,几颗桃子算什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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