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烬朝回头,林啸鸣正站在卧室门口,沉默地望着他,微弱光线自哨兵身后投来,将他身形勾勒出道剪影。
陆烬朝张张嘴,时间没能发出声音,他清清喉咙,轻声问道:“还没睡吗?”
“在等你。”林啸鸣直起身不再靠着门框,“快两点,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自从那天陆烬朝被殷齐送回来差点出事后,林啸鸣每天无论多晚,都会等他到家再睡。
心跳开始加快,手背上压雪豹沉甸甸肉垫
父亲去世后第二天,他就在河边捡到林啸鸣,从天而降哨兵成为他情感和生活上某种不可缺少寄托,彼此照料和陪伴。
等到林啸鸣离开,就真只剩下他自己。
到那时他拖着疲惫身躯回到家,再也不会有人和他说话,起在沙发上看电视,分担繁琐家务,共同去超市采购,冰箱里东西可能要周才能更换次。
也许还会有人再纠缠他,但不会有身影及时出现为他解围。
他会言不发地度过每个空旷夜晚,像是丧失基本语言功能,只有等到第二天上班,才再度开口与人交流。
购物袋,问:“急诊吗?”
“嗯,现在就要过去,你自己个人回家可以吗?”
林啸鸣点下头:“可以,你路上慢点。”
在林啸鸣注视下,陆烬朝侧身从纷纷人群中穿过,快步走出超市,在路边拦辆车,赶往医院。
病人在酒吧醉酒后和人打架斗殴,被击打胸部后发生张力性气胸,送往急诊抢救,陆烬朝给他做手术,等从手术室里出来,已经是凌晨点。
孤独是最致命毒药。
陆烬朝忍不住深吸口气,他靠在沙发背上双眼紧闭,用力捏捏眉心。
他当初回来南天星是为陪伴父母,但现在,父母已经都不在。
很快最后个陪伴他人也会离开。
有什毛茸茸东西在他腿上蹭蹭,陆烬朝睁开眼,雪豹不知何时过来,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腿边,轻轻嗷呜声。
之后就没别事,陆烬朝打车回家,望着车窗外空荡街道,疲惫点点涌上来。
出租车在街边停下,他悄声走进家门,房子里片漆黑,林啸鸣卧室房门半掩着,里面没有丁点动静,这个点他应该早就睡。
陆烬朝没有开灯,他借着窗外微弱光芒摸索着来到沙发边坐下,万籁俱寂,安静得仿佛能听到灰尘飘浮又落下声音。
寂寞像是隐藏在黑暗中毛茸茸怪物,默不作声地窥探,随时等待着伸出爪牙将他撕裂。
陆烬朝从来没有这清晰地感觉到,原来他直都是孤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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