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云乔揣度番,觉着此事不容乐观。纵然时堵回去,保不准裴承思何时受什莫名刺激,便不按常理来出牌。
她稍犹豫,向怀玉问道:“你想过离宫吗?”
怀玉并没打算就此离开,但听她这话,还是舒口气。
当日云乔喝红花时,驱赶所有清和宫仆从,却唯独留他在房中。怀玉起初只觉着莫名其妙,但躲在帷幕中,听到云乔与裴承思决裂那番话后,便隐约明白过来——
他是
裴承思直都很清楚,云乔喜欢其实是从前那个与她相濡以沫“晏廷”。只是自他入京起,就舍弃从前自己,渐行渐远,再无回头可能。
可如今,却凭空冒出这个内侍。
这内侍能时时陪在云乔身边,为她抚琴陪她解闷,叫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……
岂不比他更像“晏廷”?
这认知,使得裴承思没办法平心静气地看待此事。
若是往常,裴承思并不会将这个内侍放在眼里。
只是推开书房门后见着那幕,莫名叫他想起从前在平城日子,顿时生心魔。
那时他大半时间都在温书,为科举做准备,并没什闲情逸致。但云乔得知他擅琴之后,有回到邻城谈桩大生意,心血来潮,用赚半银钱买架好琴回来。
他觉着不必如此,让云乔将这琴退,给她自己添些新衣裳首饰,云乔却怎都没应。
云乔眉眼弯弯地笑道,“这琴买得自己高兴,你与其费口舌劝,不如弹个曲子给听。”
但他也不敢由着脾性来处理,因为那种方式,绝非云乔能接受情况。
于是就只能暂且不上不下地搁置在这里,成卡在他喉咙那根刺,稍想便极为不适。
时时提醒着,他现如今甚至及不上个卑贱内侍。
等裴承思离开后,云乔立时就让人将怀玉找过来,问明先前发生种种。
怀玉将裴承思过来,撞见自己在抚琴之事五十地讲,随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云乔反应。
他争不过云乔,又见她满是希冀,便将那琴留下来,闲暇时会弹曲给云乔听。
云乔不通乐理,也懒得费心钻研,就是听个热闹。常常托腮看着他出神,若是遇着午后,听着听着就睡过去。
他只能停琴,将人给抱到床榻上,叫她睡得舒服些。
自入京后,裴承思整日为政务焦头烂额,没那个闲工夫,云乔也知情识趣地再没提过,便就此搁置下来。
方才推门而入,见着那模样与自己有几分相仿内侍为沉睡中云乔抚琴,裴承思心中沉,隐隐生出些忧虑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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