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乔原本平复些心态立时又炸,质问道:“凭什?”
“你若是连好好待在府中都做不到,总想着往外跑,还入什宫?”裴承思毫不留情道,“你扪心自问,担得起太子妃名头吗?”
云乔被他这几句话浇得通体发凉,下意识将怀中汤圆抱得更紧些。
汤圆似是有些不舒服,叫声,不安地拧动起来。云乔如梦初醒地回过神,立时松力气,摸着汤圆后颈,喃喃道歉:“是不好……”
汤圆并没同她恼,也没伸爪子,似乎是觉察到她难过,贴着手心蹭蹭。
这句话像是触及裴承思痛楚,他眸中阴沉之色已经不加掩饰,捏着她腕骨问道:“梁嬷嬷教规矩和体统,你都学到哪里去?”
两人僵持在这里,谁都不肯让步。
仆从们皆退避三舍,谁也不敢来打扰,可猫却没什忌讳,睡醒之后便往里间来。它轻巧地跳到云乔膝上,对裴承思呲牙咧嘴,甚至还亮爪子。
“汤圆!”云乔连忙拦把,裴承思也随即避开,但手背上还是留几道红痕。
云乔将小心翼翼地汤圆抱在怀中,欲言又止。
不留,直愣愣地戳破这层窗户纸,问到他脸上来。
认识这些年,云乔望向他目光,始终是爱慕、钦佩,还是头回像现在这般,带着明晃晃失望。
裴承思只觉着气血翻涌,字句道:“你要为着那样个人,来与争吵?”
虽然未曾挑明,但云乔还是听出来,他是想说栗姑出身卑贱。正因出身不好,所以有冤屈也只配咽下去……
怎还敢生出报复之心呢?
裴承思见她这般,正欲拂袖离去,却听云乔忽而开口问道:“你当是什啊?
沉默片刻后,裴承思忽而问道:“阿乔,不想与你争辩,只问句——你是不是无论如何,都铁心要护那女人?”
“不能看着栗姑去死。”
裴承思竟当真没再多言,只说道:“那好,希望你不会后悔。”
云乔被他这突然转变态度闹得莫名其妙,正欲细问,却听裴承思又道:“今后,你就在这府中好好留着,没允准,不得出门。”
说完,又额外补句:“少与元锳往来。”
云乔话赶话似回道:“与她是样人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裴承思攥着她手腕,强调道,“你如今是陈家女儿,将来,会是太子妃。”
所以不能意气用事,不能感情用事。
合该站在他这边为他考虑,怎能偏袒旁人?
他手上力气偏重,疼得云乔下意识挣扎起来,气道:“你从前不是这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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