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锳不知道裴承思究竟是如何考量,但在这相顾无言尴尬境地中,难免生出些不满来——
分明是明媒正娶、拜天地夫妻,却仿佛什见不得人身份似。
赵雁菱神情舒展开来,脸上总算又有笑意,意味深长道:“夫人那般伶牙俐齿,如今怎不说?”
云乔眼皮跳下。
她开始就有所怀疑,眼下愈发确定,赵雁菱八成是知道自己身份。所以才会有此问,想要叫她难堪。
元锳看得明明白白,原本憋屈扫而空,竭力克制着,才没露出笑意来。
云乔也没催,好整以暇地看着。
片刻后,赵雁菱忽而笑,讥讽道:“不就是想要银钱吗?给你就是。”
云乔挑挑眉,笑而不语。
她听出来赵雁菱有意轻辱自己,但并不觉着这话值得难堪,横竖这事又不是她亏。
”云乔说得煞有介事,“最后呢,是花五百两银子订下这匹香云纱。”
“也不多要。姑娘既是喜欢,只需依着这个数给,料子便任由你处置。”
她讲得绘声绘色,扯起谎来,脸不红心不跳,目光还格外真挚。元锳若不是直陪着,怕是要信。
赵雁菱将信将疑,瞥眼身旁侍女,那侍女立时会意,开口道:“夫人莫不是信口开河吧?这香云纱,顶天也不过百两银子匹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?时意气与人相争,如今也有些后悔。”云乔叹口气,转而又笑道,“不过话说回来,既是喜欢,多花些银钱也无妨。”
“并非高门显贵出身,也不是谁家女眷,不过是个头回来京城生意人。”云乔轻描淡写道,“至
赵雁菱只觉着像是拳打在棉花上,愈发着恼起来。她沉默片刻,偏过头去向元锳问道:“这是哪家女眷?从前倒是未曾见过。”
元锳正看着热闹,听这话后,下意识看向云乔,欲言又止。
这问题再寻常不过,可放在云乔身上,却并不好答。
裴承思从未向外提过自己曾娶妻,云乔在府中虽是锦衣玉食,但其实并没名正言顺身份,仆从们都是含糊地称句“夫人”。
兴许是时间紧还没来得及,兴许是另有安排……
“再者,这料子想必也有独到之处。若不然,怎连县主这样见多识广,也单单看中它呢?”
这话似是意有所指,明面上又挑不出什错来。
赵雁菱脸色难看起来。
她这是骑虎难下。
赵家当然是不缺这五百两,只是若真给,活像是个人傻钱多冤大头。可若是不给,又显得抠抠搜搜,看中东西都不舍得花钱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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