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嬷嬷压根不敢想,若是那半壶茶水都浇在灵仪身上会如何?故而哪怕未曾见过云乔,仅凭这桩事,她心中就已经有偏倚。
何况不过个京兆府尹,对国公府而言,压根算不得什。
只是这事终归不是她能拍板定下,沉默片刻后笑道:“这些礼您只管收下,至于云姑娘事,会如实转告主人,请他决断。”
见元锳惴惴不安,谷嬷嬷将话说得更明白些:
元锳飞快地在心中掂量番,拿定主意,开口道:“那日拿后背挡热茶救你家小姐,不是。贵府若真是想谢,不用送这些礼,出手帮帮她吧。”
谷嬷嬷疑惑道:“姑娘何出此言?”
“她叫云乔,因遭人诬陷,现下正被关押在京兆府大牢中……”
虽说田氏已经答应,过几日放云乔出来,可谁知道她会不会反悔?
再者,元锳也实在咽不下这口气。
元锳确也累,可回到家,正遇着上门造访客。
为首是位上年纪嬷嬷,单看发上那精致玉簪,便知道是非富即贵人家出来,更不必提举止间气度。
她扫眼正在从车上搬下诸多礼盒,疑惑道:“这是做什?”
“老奴是陈家家仆,姓谷。”谷嬷嬷向元锳见礼,开门见山地道明来意,“前几日,家姑娘在畅音园险些出事,承蒙贵府出手救下。偏那时陪姑娘出门婆子慌神,急着请大夫看诊,竟没来得及问明白。老奴费些功夫才查清楚,特地登门道谢……”
元锳那日还嫌弃过她们不识好歹,可眼下却顾不上这事,她注意力都落在“陈家”二字上。
凭什害人可以得意洋洋、逍遥法外,被害却要打落牙齿活血吞,认下泼来脏水?
诚然,她们这种平头百姓奈何不为官,那国公府呢?
元锳将来龙去脉讲得明明白白,谷嬷嬷也没料到,不过就这几日功夫,竟出这样事。
那日畅音园意外变故,灵仪受惊吓,脖颈上也留红痕,专程请太医过府来诊治,开伤药和安神药,折腾大半日。
灵仪醒来之后,提起替她挡茶水夫人,谷嬷嬷立时吩咐人去探查,这才寻到元家来。
她打量着眼前这位谷嬷嬷,小心翼翼道:“是国公府吗?”
满京上下,都知道陈国公。
如今中宫那位皇后,便是陈家嫡女,而扶持太子认祖归宗,正是陈家那位小公子,陈景。
元锳未曾刻意打听,但曾听母亲私下感慨过,曾经手遮天韦氏已是衰败之势,往后数年,都是陈家天下。
“正是。”谷嬷嬷颔首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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