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层茅草,泛着潮,透着股难以言喻味道。无床榻,角落处扔着不知何时留下条破被,就算是歇息之处。
面对这样环境,云乔只觉着无从下脚,动不动地站许久。
“坐下歇歇吧,”喑哑声音传来,“除非你能十天半月地站下去,不然,就别嫌弃。”
云乔循声看去,是隔壁牢房关着囚犯,听声音,是个女人。那人缩在角落里,直未曾动弹,以至于她竟没能留意到。
“好。”她应声,拖着那破被靠着与邻牢木栏坐下,想同那女人聊上几句,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更合适。
若不是田仲玉先来招惹,给她下药,她又怎会贸然动手?这事从头到尾都由不得她,若要不“得罪”田仲玉,就得忍气吞声由他肆意妄为。
哪怕是重来回,她依旧选择来坐这个牢,也断然不会放下那瓷片。
她相貌姝丽,如今冷着脸也不招人厌恶,倒是透着些别样冷艳。
高来庆看在眼中,心中愈发明白田仲玉为何要下这个手,哪怕是受伤,依旧不依不饶。
才进大门,血腥味混着腥臭扑面而来,云乔按按胸口,将作呕反应压回去。
神色,心中也觉得稀奇。
快到府衙时,随口问句:“你知道牢中是什模样吗?”
云乔想想:“知道。”
她少时,曾经随人到牢中探望过位邻家长辈,见识过里边情形。回来之后,接连做好几日噩梦。
如今再想,甚至还能隐约记起其中令人作呕血腥气。
最后还是那人先开口:“你是得罪谁,被送进来?”
云乔抱膝坐着:“你怎知不是犯事呢?”
“你可曾见过那些作*犯科之
高来庆顿顿,领着她路往里走,七拐八绕,到最里边间牢房。
云乔始终垂眼看着地面,但余光还是不可避免地瞥见些让人不适情形,尤其是刑室,地面仿佛已经凝厚厚血垢,看得人头晕目眩。
“就在这里呆着吧,”高来庆锁上牢门,意味深长道,“你若是识相些,便不用吃这些苦头。”
云乔言不发,只打量着这牢房。
牢中无窗,但兴许是年久失修,屋顶透出些许日光来,勉强能看清。
高来庆原本当她是不知事态严重,所以才能这般平静,听这回答后,愈发惊讶起来:“你不怕?”
“若是怕,就能放吗?”云乔反问道。
高来庆愣下,摇头笑起来:“那还真不能。”
笑完,他又问道,“看你也是个聪明人,做什非要得罪田公子?”
云乔瞥他眼,懒得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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