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晟身形顿,微微蹙眉。
没料到她会示弱,又或许她这张脸在示弱时候太有说服力,这里空气都点点搅乱。
齐晟心底忽然很燥,顺手拨下她脑袋,“哭什?”
他沉着脸,阴鸷眸色却逐渐转淡,全然没有往日刻薄和狠戾,“拿当靶子时候,也没见你心慈手软。受伤,你还挺委屈?”
沈姒根本不让他碰。
他箭术确高超,没伤到她丝毫,但这种体验实在惊悚。
“好玩吗?”齐晟看着她失色脸,像是得种新意趣,眼神暗几分,“还以为你不怕死。”
倒没跟她动真格意思,他生气根本不会说,只会毁。
回应他是杯滚烫茶。
射箭馆里十分安静,明朗冷光从悬顶劈落,穿透稀薄空气。沈姒有那几秒愣神,捂住脖颈惊魂未定,回过神时顿时恼,抄起手边东西砸他,“齐晟你有病吧你?”
“承您教好。”
沈姒握住弓箭手垂落在身侧,黛青色旗袍暗香流韵,银色花蔓别几颗白珍珠在襟口,花枝顺着后腰蜿蜒而下,艳光流泻。
她语气细细柔柔,含讥带俏,“不喜欢迎接你方式吗?”
对面落下沉沉地声嗤笑。
齐晟看着她,略长眼尾挑起点,明明该是满目轻佻和风流,却透着股难以言喻压迫感。
“哪敢委屈?哪敢委屈!”她声音往上抬八度,越想越憋屈,“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去剑桥市接,是你自己说要当舞伴,在梅耶馆外等到凌晨三点,你连句道歉和解释都没有!凭什不能生气?”
他主动说去看她,她在学校期待好几天,从头天晚上就挑衣服。
她化精致妆,却天没见到他人影,她在梅耶馆从Pre-Prom等到AfterProm散场,电话都打不通,就得到条短信“在忙”。
他随口哄她话,就
描画瓷杯砸到他脚边,滚烫茶水洇他身茶渍。
齐晟慢慢眯起眼。
他最烦她这股作劲儿,“又闹什?你这两天没完?”
好会儿,不见她说话。
他再靠近步,沈姒咬下嘴唇,眼泪无声地往下掉。
他抬下手,无需多言,有人将弓箭递到他手上,“你就这记仇?”
话音落下瞬间,他搭弓、拉箭,箭矢骤然离弦。
切发生得太突然。
在谁都没反应过来时,那只箭同样贴着沈姒颈部擦过。
箭头锐利刃和她脖颈只隔分毫空余,她甚至能觉出箭身擦过时掀动空气和细微声音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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