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他自始至终没注意到其他什人。
迟意看着被放在桌边碗,隐隐担心有打翻危险,小心翼翼地扶着碗沿挪到桌中间,确认稳妥后稍松口气。做完这些后,她不经意抬眼,但就是这看便没能轻易挪开。
男生身量很高,穿着白色短袖衬衫,下摆平整地收进黑色长裤裤腰里,双大长腿惹眼,轮廓利落却不单薄,带着与生俱来睿智。他路走来,似乎把室外光亮沾进来。
“没事儿。”陈予光好面子,本就因为被江遂事事比下去,心里较着劲。今天这种十级社死行为自然不能被江遂知道。他搭着江遂肩膀回座位,扭头冲迟意做口型道歉:不好意思啊。
迟意抿出个不太明显笑容,摇摇头。
问,“你有事吗?”
迟意张张嘴,在直截当地提醒“你坐错位子”还是说“包不小心放在你座位上”间接暗示他这两个答复上徘徊不定。
“你怎坐这?”老板梁在宥端着个海碗过来,见到陈予光坐位置,又朝另张双人桌看眼。
陈予光皱起眉,缓缓站起来,手里拿着筷子时忘记撒手。他迟钝地转头,看到身后那桌放着自己书包……难以置信地意识到自己从冷柜拿瓶北冰洋回来后坐错位置。
集体沉默时,门口机械音发出“欢迎光临”声音。
陈予光没再和迟意客套,专注地跟江遂胡扯:“刚才梁叔在学你小时候因为江叔叔忙于工作没法回家,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报失踪,被江阿姨扭着耳朵顿训事情。心想,这可不能让你听见。太残忍。”
“确实。你对于童年黑历史危害性深有体会。”
“……”
陈予光没赚半点口舌之快,还得听江遂安排:“坐这桌。”
“恩宇他们也过来?”两人桌换到六人
陈予光朝门口看眼,飞速地从梁在宥手里把碗接过来,搁在迟意面前,随后双手合十,连连朝迟意鞠躬表达自己歉意:“妹妹,这份赔给你,还没动,你看行吗?”
迟意滚到嘴边那句“不用”,被陈予光央求眼神打断,点头说句谢谢。
陈予光露出如释重负放松神情,趁门口进来男生没发现,拽着老板哀求道:“梁叔,你待会不要告诉阿遂,真是太他妈丢脸。”
“不要告诉什?”少年腿长,步子稳,不疾不徐地走来,腾出只手习惯性地捋陈予光后脑勺下,随后又喊声:“梁叔。”
他说话声音动听有磁性,说话时会看着对方眼睛,自信且真诚。又因为两人关系太熟,他字正腔圆语气中透漏着丝懒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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