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脸上笑意顿时淡几分,
水味道如同叶临云想象样难喝,如同馊掉咸菜浸入水里,整个口腔里都蔓延着股怪味。
但他需要水,哪怕水里灌毒药,这时候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咽下去。
叶临云拧着眉头将那些水快速地咽下去,以免那股味道在嘴里停留得太久。
“咳咳咳——”
喝得太快被呛到。
很多年前农村里流行大口陶瓷碗,只有碗口圈蓝纹作为装饰,这时候颜色早就随着碗边缺口掉片,碗里水只剩半,表面悬浮着层油污就变得格外明显起来,隐约还能看见黑色小浮虫在水面上下挣扎着。
捧着碗那双小手指缝里全是泥土。
叶临云无意识地皱下眉头,从头到脚都写着抗拒。
然而他身上空无物,没有钱、没有手机,连外套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。
当然也不会有干净水。
残组合来套他麻袋。
事实上还有另种猜测,但叶临云不愿承认——
“先前小鱼看到你躺在地上,天太热,那个地方会被晒脱水,们就把你带回来。”老人说道。
叶临云摸到脊背,后知后觉有几处地方隐约有摩擦过钝痛感,衣服上也有破洞。
不能指望老弱组合能多温柔地对待伤患。
老人忍不住笑下:“慢点喝,厨房还有,不过刚醒还是稍微等会儿再喝吧。”
叶临云捂着嘴咳嗽两声,点点头,忍耐住他少爷脾气。
这里不是公司,也不是他家,更不是有群狐朋狗友无条件捧着他地方。
虽然平时自惯,但叶临云这点判断力还是有。
叶临云缓缓,将碗递回去,问道:“这是什地方?”
“知道你们城里老板都爱干净,这个水是特地煮过,像你们说那个什……杀菌消毒,放心喝吧。”
老人有些站不住,拖过张凳子坐下来,面上因为这般“善解人意”准备有些自得。
叶临云咽咽口水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
最终还是生存本能占据上风,他慢慢挪到床边,伸手接那碗水,有些别扭地小声说句“谢谢”。
小孩子朝他笑笑,咧开嘴里缺颗门牙。
没让他在外面晒死就算不错。
叶临云又看眼窗外,忽然就觉得那些草木和群山形状有些眼熟,正如同他在“梦境”里看到样。
那不是梦。
“先喝点水吧。”老人将碗递给小孩子,示意他捧过去,“现在天这热,不喝水会死人。”
小孩子脚步灵活许多,很快端着碗跑到床边,朝叶临云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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