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氏一直拖着沈涵的婚事,还总派人往公府送补品,送拜帖,他就是个傻子,也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。
沈弘量此前对刘氏想让沈涵做陆之昀填房的事,是默许的。
因为沈沅在刚刚有孕时,也是归过宁的,沈弘量那时就瞧着,她的脸色不大
是日,几个人在荷香堂中吃家席时,沈涵和沈渝竟是又吵了起来。
“呵呵,整日存着攀高枝的心思,也不垫垫自己几斤几两,连人家一半的姿色都没有,凭什么还要给你好脸色看?”
沈渝虽未指名道姓,但沈涵又怎会不知,她讽刺的人,就是她。
这又说她长相不如沈沅,又说陆之昀对她的态度冷淡的,沈涵便想,沈渝怎么就没跟钟凌一块死呢?
如果她没同钟凌和离就好了,若是她还是钟凌的夫人,那这么一会子的功夫,她就算不死,也应当被送入教坊司中了。
其同胞之弟钟决和鄂郡公的世子钟冶皆在处以笞刑后,流放辽东。
鄂郡公亦受此事牵连,被朝廷夺了爵位,贬为了庶人。
这场浩浩荡荡的tf和科举舞弊之案,在乞巧节的前夕终于结束。
沈弘量颇感庆幸,好在他虽有贼心,却无贼胆,这次的事件并未波及到他,这工部尚书的职位,是保住了。
五姨娘给他又生了个儿子后,沈弘量对待官场上的事也通达了许多,眼见着那些才干卓越的工部后生们蠢蠢欲动,他也不再如从前那般焦虑了。
沈涵刚要开口,也阴阳怪气地讽刺沈渝个几句,沈弘量却厉声制止了这两个人的争吵。
“都给本侯住嘴!整日吵吵嚷嚷的,成何体统!”
沈涵噤住了声,心中却有些委屈,说到底,沈弘量还是偏向沈渝。
明明是她挑衅在先,可沈弘量批评指责的人,却是她。
沈弘量瞥了眼刘氏,也一早就清楚了这母女二人存着的心思。
甚至觉得,就算高鹤洲真的将他贬了职,也无所谓了。
反正自沈沅的母亲唐氏去世后,唐家给这位嫡长女准备的丰厚嫁妆就都留在了永安侯府,算上这几年的经营,唐氏的嫁妆大抵也能值个几十万贯,侯府库房中的红木箱子里,甚至还有十好几箱的金元宝。
都是唐家在鼎盛时期的资产,再加上他现在这填房刘氏的母族也算富庶,他凭着这侯爵之位,每年还能领取朝廷的俸禄。
沈弘量的养老本是攒够了,便也想过些含饴弄孙的清闲日子了。
可他的两个女儿却不让她安生,沈渝在钟凌死后,便一直待在侯府,情绪不佳。而沈涵自那日从公府回来后,也同发起了疯病似的,动不动就在院子里摔摔打打,砸碎了不少的杯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