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秋锋怔怔地看着那杯茶,试探着伸手,然后看见自己骨节分明手指上戴枚镶着玉石戒指,厚重华贵,他盯着戒指时,自然而然知道它是暗阁之主象征。
“臣……好像做个梦。”傅秋锋捏住那杯茶,在适宜温度下逐渐平复心跳,有些狐疑,“不是噩梦,在梦里,说来好笑,臣给什人当妃子,后来不知怎,又和他进山,跟用树枝山神样敌人战斗,结果输很惨,然后就醒过来。”
他自己说完这段模模糊糊梦,又感觉不太准确,好像漏很多东西,只剩胸腔中抹残存隐痛,令人憋闷,本能想要逃避。
“啊哈哈哈。”魏皓抬袖挡住脸大笑起来,“能称为妃子,那肯定是皇帝吧,皇帝怎会亲自上山打仗,况且傅卿如朕亚父,朕从小就随你习武,最知你神勇无双,即便是山神也无法匹敌,这梦还真太假。”
傅秋锋正想谦说陛下过誉,但蓦地愣,盯着茶水中自己倒影,他头发整齐束在头顶,几缕亮银掺在鬓边,眼角细纹和下巴蓄起胡须都昭示着他已经年逾不惑,仍然威严肃穆,板起脸便让人心生畏惧。
“陛……”傅秋锋轻不可闻呢喃句。
容璲心头揪,惊喜地瞪大眼睛看向怀中傅秋锋:“朕在,朕在!”
“你很快就不在。”
千相鬼在容璲身后徐徐站起,远处飞光落下蓬柔和光屑,罩在千相鬼身上,他拔出心口匕首,颈上伤痕在光屑中肉眼可见飞速愈合,招下手,内力引过飞光,再次握在掌中。
容璲慢慢转头,难以置信,终于陷入道尽途穷绝望之中。
他打心里接受这个形象,但不知为何却总觉得遗憾,
……
傅秋锋上瞬还目睹容璲杀千相鬼,下瞬就发现自己能活动,他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,思绪有些迟滞,窒息良久般大口喘着粗气。
“傅卿?做噩梦吗?”坐在条案对面看书魏皓抖下,失手把书落在地上,仰脸望着满头冷汗傅秋锋,“吓朕跳,赶紧坐下喝口茶吧,最近傅卿太过辛劳,看来是时候放你几天假。”
傅秋锋恍惚地站在原地,只见周围摆设像是书房,他捂着额角把警惕困惑和不安目光落在条案对面,看清坐着人时,巨大诡谲荒诞不可思议让他直接跌坐回去,喉结滚滚,说道:“……陛下。”
“嗯?”魏皓不明所以,拿起桌上茶壶倒杯递过去,“傅卿,还是要劳逸结合啊,大岳现在太平安乐,你也上岁数,是时候让自己放松下来,好好疗养身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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