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秋锋向他离开方向慢吞吞地看眼,枕回胳膊闭目等待最后结束,从他成为暗卫刻起,他就不再向苍天祈求恩赐,但现在大概无妨,不过聊做消磨,口沉重叹息伴着腥甜血起吐出,鲜红顺着漆黑面罩缝隙淌到地上,在死寂中缓缓渗进土里。
他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想,如果还有什愿望或是遗憾话,那就希望这个孩子能保护好自己吧。
他不再对这蹉跎半生有何评价,但梦中傅秋锋还未认命,他在自己身
狗,不需要自己思想判断,也不需要去管对错。
容璲点点往上卷傅秋锋裤腿,想看看他到底伤在何处,抿抿嘴,愤懑地说:“父皇生娘气,把她关进冷宫,只能找时间偷偷去看她,不知道像娘这好人怎会惹父皇生气,定是前朝那些见不得光阴谋诡计!若是皇后娘娘准习武,将来就悄悄带娘走,谁稀罕搀和宫里那些破事!”
他越说越不像傅秋锋所熟知宫廷,傅秋锋继续沉默不语,容璲又压压眼帘,半是交易半是威胁地说:“尽力救你,如果们出去,你能活下来,就欠人情,你武功大概不错吧,到时候们约个地方,你偷偷教武功。”
傅秋锋如今已经三十多岁,早就过天真时候,他对容璲单纯希冀抱以讥诮,皇宫就像泥沼,越想挣扎逃离,就会沉越快,但他懒得在将死之前再打击个小孩,就意味不明地哼声:“如果们能出去话。”
容璲喜,重重点头,手下布料沾着层半干血,他每往上卷寸,就像撕开片黏稠溃烂皮肤,触感让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,他深吸口气忍又忍,终于把裤腿挽到膝盖以上,看清大腿那片血肉模糊伤,连骨头都扭曲错位。
“你……你是怎走到这里?!”容璲骇然道,这次并非不满,而是真正惊叹敬佩。
“你还想习武吗?”傅秋锋反问他,“或许会比这更惨痛。”
容璲神情复杂,迟疑半晌,逐渐坚定起来:“想,如果是受伤,总比娘或者朋友受伤要好,不怕吃苦,你吓不倒。”
傅秋锋又是噎,此时此刻终于对这个孩子有点兴趣,不禁惋惜自己时候不多,支开他道:“去找个树枝或者木头来,固定好腿骨,还能试试走几步,至于教你武功,出去之后从长计议。”
“好,你撑住,这就去。”容璲马上站起来,把傅秋锋衣摆放下盖住那条腿,朝雾茫茫四周打量番,到处都像蛰伏着不知名陷阱危机,他搓搓胳膊,快步跑进雾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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