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隐约觉得这是他疲乏身体还未放过他,但梦中思维总是无
傅秋锋在容璲话音落下时就沉沉睡过去,呼吸渐渐平稳,容璲听着他心跳,确定他真无碍之后,才下床给自己倒盆水,埋头浸着凉水冷静半晌,洗毛巾擦去傅秋锋额上汗,把他和床铺都收拾干爽舒适,喘口气坐在床边慢慢擦手。
驿馆静谧房间和匀称呼吸都让人倦怠犯困,容璲望着傅秋锋轻蹙眉头,忍不住用指尖揉揉,低头笑下,脱鞋子挤到床里,枕着胳膊闭目养神,悬十几天心也终于平稳放回去。
他漫无目逸想,身为大奕皇帝,远离京城已属冒险,在先到馆驿天里他甚至决定再等不到傅秋锋就亲自去醴国,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带回傅秋锋,年少时他可以从心所欲抛下切,现在反而不能吗?
傅秋锋离开后每个深夜里辗转反侧,每个白日里忧心忡忡,这些晦暗思绪角落到此时此刻才终于得以敞开见光,让他坦率地承认,傅秋锋值得他去拥有切,也值得他为此赌上切,他心如曾经,仍然充斥着灼热鲜血,从未凉下。
睡梦中傅秋锋眉头逐渐舒展,容璲忍不住挑起嘴角,抬手压住傅秋锋肩,安心地想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。
傅秋锋做个梦。
当他清晰认知到自己做个梦时候,他发觉自己正踉踉跄跄奔走,这种如坠冰窖、虚弱、被痛苦折磨状态已经持续段时间,以至于傅秋锋在某个刹那分不清自己是在梦中还是在醴国从未醒来,与容璲最亲密改变都是他无望幻觉。
周围弥漫着灰蒙蒙雾气,脚下地面野草丛生,水珠挂在每片草叶上,冷冰冰浸湿裤腿,傅秋锋茫然走半晌,左右上下都是样单调景色,没有去处也没有来路,他带着面罩,粘滞水汽压得他呼吸不畅,他脚下绊,摔倒在地,眼前雾气在这时豁然散,露出前方沉黑湖泊。
看见夜色中平静无波仿佛连通深渊地狱湖面时,傅秋锋才察觉自己喉咙干渴冒烟,他下意识地往前挣扎着爬去,左腿钻心疼,他爬到湖边用左手解开面罩带子,掬起捧水饮下解渴,然后又习惯性地戴回去,泥土沾满衣袖,混着不断晕开血色。
傅秋锋感到丝怪异,好像他很久之前做过这切,所有动作都十分熟悉,他翻身躺在湖边,右臂受伤,让他源源不断失血,他暗想这样伤,不久之后大概就要昏迷过去,死在这片不知名湖边,然后在容璲驿馆里醒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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