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璲枕着自己胳膊紧挨着他,轻浅平稳吐息吹在颈侧,条腿搭上他小腿,膝盖抵着他大腿,左臂还伸到被子外面,沉沉地压在胸口,傅秋锋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压住容璲散乱头发,这是即使在兰心阁小床上也没有过极近距离。
傅秋锋回忆下昨晚,然后懊丧地扶额,好像是他让容璲睡在旁边。
他决定在容璲还没清醒时尽量逃脱,可他刚拉开容璲手腕,容璲半个上身直接趴上来,触碰到皮肤冰凉滑腻,简直像条缠人身子蛇,让刚刚醒来热度瞬息消散。
傅秋锋仰仰头暗骂自己过于松懈,昨夜为什要多嘴自掘坟墓,容璲脑袋枕在他胸前,他不可避免地嗅到阵清雅香气,扰乱他竭力保持冷静。
就在他疯狂思索如何摆脱当下困境时候,容璲祸不单行地醒。
戒心强,总之傅秋锋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环视圈确定并无危险之后,晶亮双眼盯着容璲,正经问道:“陛下有何吩咐?”
容璲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什正经吩咐,不太好意思开口,就随便道:“朕睡不着,陪朕聊聊天。”
没有危险也没有吩咐,傅秋锋困意这时才重新回炉,他往床里挪点,倒回去,伸手把容璲被子拉高,迷迷糊糊地说:“陛下,们天亮就要出发往北山去,您早些休息吧。”
容璲熬夜习惯,不甘地抬手骚扰他:“朕可以在马车里休息,朕命令你陪朕聊天。”
“您要聊什?”傅秋锋眼皮逐渐沉重,困倦地说,话音有些模糊。
“你心跳真快。”容璲嗓音蕴着睡意散漫,“卿要注意身体啊,年纪轻轻,得心悸可如何是好。”
傅秋锋绷紧神经,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,小声告饶:“陛下别压着臣,臣就不药而愈。”
“朕可没有压你,不要乱说
容璲想想:“有点冷。”
傅秋锋闭着眼,胡乱掀开点自己被子:“……睡旁边。”
容璲确信傅秋锋此时是困神志不清,连自称都忘坚持,他摸摸傅秋锋身边那块地方,是久违暖意和活人生气,他这时竟也多些睡意,鬼使神差地想起过去,然后默默挪到傅秋锋身边,笔直规矩地躺平。
傅秋锋在睡眠上很有些独到风格,他做暗卫时没有固定作息,跟着皇帝需要或者换班安排走,练就倒头就睡就本事,但睡梦中警惕也不曾放下,感受到危险马上起身,确定安全则雷打不动。
但此时天色已明,傅秋锋睁开眼睛,竟时不能确定眼下这种情况到底危险还是安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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