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璲翘下嘴角,笑容里渗出丝苦涩:“后来……宫里出事,先帝扔下众嫔妃皇子公主逃往南方,朕也趁乱逃出来,半年之后先帝带兵夺回京城,但朕却不想这回去。”
“先帝不在乎朕,太后不认可朕,那朕就偏要站在这万里河山之巅,令四海八荒俯首低眉!”容璲沉声转头,看向傅秋锋,“你说没有比你更优秀暗卫,那你有陪朕同坠入深渊地狱觉悟吗?”
傅秋锋稍微睁大眼睛,像有阵磅礴轰鸣震响耳边,让他心生战栗,又克制不住地激荡起苍凉壮烈情愫,他喉结轻轻滚滚,然后撩衣摆单膝跪下,拱手应允道:“臣誓死追随陛下!”
他盯着地面那株才顶破砖缝草茎,如果他曾经效忠只是为逃避人生接连不断选择,只是害怕再受伤害,那现在听
门口,用力推开厚重大门,门轴摩擦声骤然划破草木萧疏庭院。
地砖缝隙遍布苔藓,风吹过枯枝传来阵阵呜咽,窗纸破许多窟窿,窗棂和屋檐又挂上蛛网。
傅秋锋敏锐地感受到阵隐晦落寞,他什都没带,但还是问容璲道:“要打扫下吗?”
容璲不常来此,更多时候是在宫墙外静立夜,他伸手摸摸窗棂上积灰,摇头苦笑道:“月缺尚有圆时,人死却不能复生,再打扫宫殿有何用处?”
傅秋锋也沉默下来,这种感觉他再清楚不过。
“你不好奇朕背上伤怎来吗?”容璲指个方向,带傅秋锋沿着宫殿走到后院,他拨开片杂草枯枝,露出宫墙下个窄小洞口,“朕小时候,常常躲着宫人从这里爬进来,给娘带些馒头剩菜,可后来朕长大,即使拼尽全力,被砖石蹭浑身是伤也钻不过来。”
傅秋锋听着容璲平淡语气,咽喉突然开始刺痛发酸。
这间宫殿宛若废墟,他盯着那面斑驳龟裂宫墙,仿佛穿过不可逆转时间洪流,看见那个瘦弱而执拗孩子。
容璲停顿片刻,回过头去望着那座夜色中朦胧宫殿,像是发呆,也像回忆,良久才道:“太后不是朕母亲,她只是抢走个母亲孩子,朕亲娘本是相府千金,先帝昏聩听信谗言错杀忠良,她也不得不沦落宫中为婢,先帝强迫她,封她为妃,给她百般宠爱,却又因她求先帝为丞相平反而将她打入冷宫,那年朕才五岁,就不得不认另个每天冷眼相对女人做母后。”
傅秋锋站在容璲身侧,这些话容璲也应当从未对别人说起,他轻轻抬手,迟疑着,还是在容璲后肩轻轻压下,当做安慰,然后飞快地拿起来背到身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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