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秋锋低低头,把整理好奏折搬到桌上,有本沾溅起茶水,他背对着容璲,干脆就翻开用袖子擦擦,然后看见那本奏折空白处写满红字朱批,上奏大臣名叫柳知夏,大概也只有这本这认真,傅秋锋对这个名字没有太多印象,没看内容就盖回去。
“卿怎不说话。”容璲语气稍微平静些,继续写他“阅”。
“……这也是表演宠妃?”容璲又砸本奏折过去。
“杯子摔完,现在只剩个。”傅秋锋遗憾道,“兰心阁也没有多余。”
容璲:“……”
“算你可怜。”容璲拿过茶杯换个边,抿两口,把最后杯子也摔,“罢,等朕回去,让人给你兰心阁添点物件。”
傅秋锋蹲下身收拾地上奏折,他觉得容璲根本没看多少上面密密麻麻小字,但他刚把奏折摞起来,就听容璲砰地下把本折子甩床柱上,连着毛笔也起扔出去。
这套褥子才铺上又得报废,“砚台洒。”
“哦。”容璲懒洋洋地应声,目十行地瞟完手中折子,在最后写个“可”,合起来塞到砚台底下垫着,用笔杆指指桌子,“给朕拿糕点来。”
桌上精巧玲珑荷花酥还温着,傅秋锋对外面送来吃食习惯性地警惕,端过来摸下袖口,又想起自己没有银针,这会儿容璲又随手批完两本,拿着毛笔勾出个“阅”。
没有银针更没有特制药针,傅秋锋脑子抽,自己拿起块儿吃。
容璲:“……”
“陛下息怒。”傅秋锋劝句。
“又是陈峻德!”容璲气咬牙,“把笔捡回来!”
傅秋锋递回毛笔,很快就想起这个名字,是贤妃陈庭芳父亲。
“陈侍中怎?”傅秋锋问道。
“朕下诏要在鹤州修建运河,老东西带着门下工部联名上奏让朕三思。”容璲握拳砸在床沿上,“还敢说劳民伤财,真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主意!还上什朝,批什折子!”
容璲把奏折往傅秋锋身上摔:“朕让你动吗?”
荷花酥除略甜以外都挺好,傅秋锋端着盘子手反射性地接住奏折,块儿又脆又甜花瓣噎在嗓子里,他扭头咳嗽起来,艰难地找个理由道:“臣这是…表演宠妃……咳咳!”
容璲嫌弃地闪闪身子接过瓷盘:“赶紧喝水去!”
傅秋锋倒杯热茶边咳边小口喝半杯,总算平静下来,容璲自己掰块儿,吃完也觉得太甜,对傅秋锋伸手道:“倒茶!”
傅秋锋看看茶壶,然后默默把自己手里端着杯子递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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