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在夫君
手伸来时候，妇人却猛地意识到什
，她仓皇地侧过头，抬手想要捂住那形容可怖半边脸，但手下触感却是
片光洁。
她又愣
。
抬着手来来回回摸着那原本该遍布凹凸疤痕肌肤，却哪里还有痕迹。
而另边，男人记忆终于接上自己昏迷以前发生种种，他顾不得身上虚软，紧张地半翻起身来，死死抓住妻子手，“你怎样？！那姓徐到老东西又找来？！！”
女人怔怔泪流，又哭又笑，“没……他死……老天开眼，那老东西死……”
明明她昨夜已经见过二位无常大老爷，竟还是寿数未到、不得入地府吗？可这污七.八糟人间，又与炼狱有何分别？
她怔怔然地盯着那道横梁，目露惨然。
还不如……
只是还不待她将那思绪付诸行动，身旁相拥人却有动静。
妇人猝然回头看过去，她看见那双本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眼。
人引路，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。
但是在场唯去过人……
燕处看眼那神色癫狂女子，无声叹口气。
——能问出点线索来已经是万幸，还要对方帮忙指路那根本不可能。
……
然后又接着，“无常老爷、是无常老爷……你魂都没这些天、东边罗婆子都说召不回来，定是被二爷勾回来……立牌位、咱们得给无常二爷立牌位……”
妇人叙述颠三倒四。
男人慌忙安慰情绪激动妻子，也终于从那零落字句中拼凑出自己昏迷这段时日到底发生何事，还有妻子昨日夜里奇遇。
他亦是连连点头，“七爷八爷心善，咱受这大恩……是该立牌位，有咱口吃、香火就不能断……”
她不敢动弹，生怕自己动作惊醒这场幻梦。
而刚刚睁开眼男人还有些迷蒙，模糊视线里映出正无声泪流妻子，他下意识就要抬手去拭。
男人张张嘴想问到底发生什事，但是太久没出声嗓子却只发出道嘶哑涩声：“……三……娘？”
被称作“三娘”妇人因为这声音颤，终于明白过来这并不是场幻梦。
泪珠子停滞片刻、仍旧滚滚而下，这次却是喜极而泣，她呜咽着：“你可算、可算醒……”
…………
熹微晨光透过布帘缝隙照亮稻草铺成床铺上正相拥夫妇二人。
被这光亮刺激，妇人眼皮动动，率先醒来。
她茫茫然地睁着眼，看着上方破旧棚顶。
——做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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